接受媒體採訪,表情親切平和,清甜的聲線如月光下的溪水悅耳也悅心,身上散發著一種驕傲,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提醒人們她並不是鄰家妹妹,她生在白帝,嫁到昆元,她的財富和美貌普通人永遠只能仰望。
覃顏有時候覺得就這麼看著白楚也很好。
她現在選擇相信白楚曾經愛過她。這夠她偷偷幸福一輩子。
即使終身不婚,也不會覺得孤獨和遺憾。
不到一年的時間,觀唸的轉變天翻地覆。如果說當初還有不甘,不願去面對殘酷的事實,現在已經認命——今生和白楚有緣無份。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祝福他們。”覃顏說。
“是的,因為白楚和昆城都展現了近乎完美的公眾形象,很多人都祝福這樁婚姻,人們只願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算了,我就不多嘴了。畢竟我已經從元城辭職,跟昆元再無瓜葛,也無意掃大眾的興。”
覃顏開始說別的,“我覺得我需要休一個長假。”
酈華亭表示贊同,“現在民宿運營穩定,是該休息一下了。不然我都擔心你的狂躁抑鬱症要複發了。每天都繃的緊緊的。”
覃顏,“你月底去美國出差?”
酈華亭點頭,“嗯。”
覃顏,“我跟你一起去,我去凍卵。”
酈華亭,“凍卵根本是在交智商稅。冷凍卵子受孕且能培育成胎兒的機率小於百分之十。”
覃顏,“咦,你怎麼這麼清楚,看來有專門查過資料,亭姐你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對不對?”
酈華亭搖頭,“可能從小就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我對於親子關系並不嚮往。所以,不,我不戀愛,也不要孩子。事實上,我覺得寄居在你家的生活挺好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厭倦。”
覃顏,“住我家可不能白住,要是我哪天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你要代我孝敬我的雙親。”
酈華亭,“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揹著我在偷偷抑鬱?忽然說這種蠢話。”
覃顏,“你想多了。我一直覺得死神降臨是隨機事件。”
酈華亭果斷地道,“不,你不可以在我前面走,我還指望你為我推輪椅,為我立墓碑呢。”
覃顏忽然覺得傷感,“……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吧”,沉默片刻,“算了,凍卵的事先放一邊,我還是去歐洲休假吧。”
酈華亭瞭然地笑,“你還是放不下他。”
覃顏,“你覺得城西別墅漂亮嗎?”
酈華亭,“當然。不止我,去過的同事和朋友,都與我觀點一致。”
覃顏,“這一切都是用她的錢買的。你說我是不是該忘恩負義?”
酈華亭點點頭,“嗯哼,理由很充分。”
覃顏,“不過我和她已不可能再有交集。這點我很清楚。”
酈華亭持保留態度,“我只能說——拭目以待。”
距離聖誕節還有半個月的時候,覃顏拿了年假,飛到瑞士。
首站瑞士,末站瑞士。整趟旅行她都不準備出瑞士。
按照白楚為她辦理的第二身份,她是瑞士人。
她來和世上的另一個自己相遇,親近第二祖國。
最想去的是白楚婚前打算和她“隱居”的engeberg,當年令她一見如故不想離開的地方。
這是一個陰天,全天氣溫都在零下,最高零下2度,最低零下10度。
到了小鎮,覃顏打車來到自己的住址,是一棟建在山腳下的三層樓房。
牆壁粉刷成淡黃色,窗戶是天藍色,灰色的雙坡屋頂,靠山的一面是半人高的石砌院牆,其它三面由同樣高度的銀白色鐵絲圍欄取代,長方形的院子裡除了平坦的草坪,繞屋稀稀落落幾棵矮樹,看起來和附近的房子沒有什麼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今天好累,不想說話揮動小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