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英國的機票白楚訂的和覃顏同一班次,候機的時候看到覃顏,心裡怦然一跳,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有感覺,全身絨毛都酥的立了起來。初見時“啪嗒”一聲像是有滴雨落入心湖,如今已不止是心動。
覃顏染了頭發。本來發色是和白週一樣的墨玉色,現在染成了淺茶色,發型沒有變,只是稍微修了一下,還是及肩ob頭,無劉海,三七偏分,一側鬢發塞在耳後,清新中透著一點慵懶,配上毫無瑕疵的五官,簡直不要太吸睛。
不經意間看過來的路人都很難移開視線,對白楚來說就更加艱難。
但覃顏早就立下規矩公眾場合不能有任何親密行為,而且自己現在又被拉入了黑名單,更加要小心,白楚不得不拼盡全力拽回視線,在離覃顏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玩起自拍。
為了遮住額頭纏著的紗布,白楚在腦袋上倒扣了一頂棒球帽,手機舉過頭頂,低頭,拍了一張棒球帽和額頭的特寫,上傳到b,配上文字,“要回聖安了,假裝沒受傷。”
覃顏在一分鐘後看到了這條b,注意到背景是候機大廳,之前還只是猜測白楚乘同一架飛機回英國,現在落下實錘,覃顏的心情有點複雜,很想知道白楚額頭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又告誡自己,和白楚應該當機立斷一刀兩斷,藕斷絲連或者繼續保持關系,自己的人生軌跡將會大幅偏斜,斜去不歸路也說不定,這不是她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飛機起飛後,覃顏看到了白楚,當做沒看見,收起臉上所有表情。
當初訂機票的時候,按覃顏的意思,是要訂經濟艙的,但是白楚不同意,搶去覃顏的手機訂了商務艙……這些都彷彿還是昨天的事,如今卻要老死不相往來,而白楚現在就在離自己十步遠都不到的地方……永遠不再聯系,能做到嗎?很懷疑啊……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也真夠荒唐了吧……
身上忽然飛來一隻小紙團,覃顏抬頭,看到白楚向洗手間走去的背影。
“……”
你是小學森嗎丟小紙團?
覃顏“漫不經心”地動了動身體,小紙團滾落在地上。
白楚從廁所回來,一眼就瞟到不受待見的小紙團可憐地蜷在覃顏腳邊,心酸的差點哭出來,還以為用這種孩子氣的方法可以觸動覃顏心中的柔軟,事實證明完全無效,覃顏是真的生氣了,自己不該回中國的,更不應該接近張慧芳,因這短暫的相聚,而葬送了有無限可能的未來,真是不太不值了。
飛機在愛丁堡降落,覃顏去旁邊的廣場搭到聖安的公交車,白楚則去附近的停車場取了自己的車,本來是因為覃顏買的車,如今開起來副駕空空的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啊啊啊!白楚好想哭。
覃顏坐在公交車一個靠窗的位置,心中有一種隱隱的期待,連自己都說不清在期待什麼,直到在旁邊車道駛過的車流中發現熟悉的車牌,恍忽間怔怔目送著那車牌遠去,手伸進褲子口袋,緩緩掏出一隻小紙團,展開——
“……如果我沒有自作多情,你一定看了我的b,知道我受傷一定很心疼對不對?”
抿住嘴唇。你又知道我看了?就算看了我為什麼要心疼你?
“……事實是,我去找長姐白周談人生了,對,你沒看錯,不是長姐找的我,是我找的她……結果你也看到了,撞了一頭包……白周問誰給我的膽子,我沒有想到答案,我想到了你,顏……”
知不知道用單字稱呼一個比你大四歲的姐姐很不禮貌?
收起小紙團,在手心握緊,覃顏看向窗外,唇邊緩緩逸出一抹笑意。
光芒萬丈的白周,是白楚從小愛慕的人……嗯,不得不承認很有成就感。
回到聖安宿舍,剛把行禮箱裡的東西拿出來歸整好,一陣急迫的敲門聲撞入耳膜,覃顏還以為白楚又野馬脫韁了,天人交戰了很久才開啟門,燃鵝門外站著的卻是住在同一層樓的紐西蘭女生傑斯敏。
傑斯敏是來求助的。
group ork裡的一位小組成員超級廢材,被傑斯敏吼了幾次後抑鬱了,最後崩潰退出,傑斯敏想拉覃顏入夥,“這並不是普通的group ork,如果我們的設計方案在十個小組中脫穎而出被校方採納,我們將代表聖安參加安哥拉圖書館設計競賽,如果在競賽中獲勝,我們的設計方案將由安哥拉施工方建成一座圖書館,這發生在我們本科最後一段時光,想想就很棒不是嗎?”傑斯敏力圖讓覃顏明白參加她的小組意義重大。
圖書館是由一位英國商人捐贈給安哥拉一所大學的,因為是公益性質,所以設計者並不會得到經濟報酬,但對於建築專業的學生來說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設計方案能夠被建成更好的回報呢?
真好,可以拼命忙一陣子了。
等忙完了,對白楚估計也就淡了,時間淡化一切不是嗎,而且學習和工作中獲得的成就感也會令人減少甚至擺脫對感情的依賴。
“ok,算我一個。”
傑斯敏,“合作愉快!”據她這幾個月對覃顏的暗中觀察,這位不論是手繪和軟體制圖都是超一流,因為是隻有半年學習時間的交換生而被排除在這次活動之外,但現在有人退出,這位就有了資格,畢竟也是本校建築與設計專業學生。
握手,定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各種求系列,躺平,趴著,嗯,增加一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