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上面的座位分成兩邊對立而向,一邊是荷蘭王室,荷蘭政府的代表席位,而另一邊,則是南華議會和南華政府的席位。
高臺的前面,是受到邀請的世界各國的代表席位,在這些席位的後面,才是獲準進入會場的市民代表的席位,不過全部變成了站票。
但是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乎,能夠親眼見證南華的獨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值得一輩子銘記。
周南在跟蔡老他們溝通的時候,堅持不肯坐在臺上。雖然這個時候能坐在臺上,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榮耀,但是他的身份背景有些複雜,坐在臺上有些不符合國際通例。
他的座位在一排的正中,左邊是英國,法國,美國代表的席位,他的身邊是瑞士七位執政官之一的雷哈特,同時也是外交事務部長。
而在他的右手邊,則是坐著蘇聯和他們加盟共和國的代表,以瑞士為分界線,兩邊涇渭分明。
奧黛麗坐在他的身邊有些不自在,怯怯地關注著周邊的環境,低聲跟周南說道:“約納斯,我到後面去跟媽媽他們一起坐吧,坐在這裡渾身不自在。”
“你不是已經習慣在媒體前的亮相了嗎?”
奧黛麗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不同環境帶給她的不同壓力,四周的莊嚴肅穆,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跟奧黛麗不同,坐在周南身後的埃廷尼和施託爾科卻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他們代表著周南在會場中與各界的政府代表積極聯絡和溝通,在今天這個場合,周南的重要性凸顯的更加重要,成為了所有代表積極聯絡的物件。
許多不方便直接聯絡的物件,卻又需要聯絡,都會透過他這個中間人來進行溝通和協調。所以埃廷尼和施託爾科,從進入會場,就變成了最忙碌的人。
九點半的時候,威廉明娜女王帶著荷蘭代表進入了會場,她們沒有直接登臺,而是在臺下跟各國政府代表一一交談。
雖然今天也算是荷蘭的主場,但是荷蘭如今早已經沒有了海上馬車夫的輝煌,現場有不少人的國際影響力,都遠遠大於荷蘭這個二流國家的影響力。
快到了十點鐘,她們才被工作人員請上了高臺。
當一眾南華代表登上高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因為不管蔡老,陳老,還是潘老他們,無一不是身著漢服冕服,並且全部是紅色主色系,鑲以黑邊和黃邊的格式。
他們身上的漢服跟周南身上的漢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交領右衽,褒衣廣袖,只有少數的部位有一點差別。
紀梵希在周南的委託下,幫他做出了兩套漢服以後,就來到了南華,與幾位對傳統文化有深刻研究的學者,共同設計了這套漢服。
南華地處南方,五行屬火,火尚紅,所以,以紅色為主色系。
跟周南一開始只講究舒適涼快不同,這套冕服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考究,符合傳統禮儀和講究,並且以後將要確定下來,成為南華的國服。
除了冕服,他們也在積極開發新的款式,常服,女裝襦裙,後續都會一一推出。
時下全世界都是以歐美文化作為學習的物件,西裝幾乎成為了全世界共同的禮服。周南上次在伊莉莎大婚的時候,穿漢服出席,還可以說是個人行為,即使西方媒體有些關注,卻也沒有被牽扯到民族情感方面。
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這是一個國家的獨立大典,並且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領導人都這樣穿,那就表現的很明顯了。
上行下效,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南華雖然是海外之國,卻也是以繼承中華文明為己任,這對內戰雙方的沖擊是最大的。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恐怕他們只會認為南華這樣的行為是逾禮。不過如今局勢未明,大鼎未定,也沒有人出來說南華這樣做是張狂了,反而更有一種民族自豪感。
潘志成有些不習慣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寬松的袖口,從裡面掏出了一張文稿。作為今天的大典主持人,他的心裡充滿了強烈的自豪感,有一種此生無憾的激動。
論德高望重,他不如議長蔡老,論交遊廣闊,他不如陳老,論家資規模,他也只是中等。
他能在這次選舉中被推為第一屆政府總理,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執政思路中和,不急不躁,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他的“年輕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