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紅十字會的總部就位於原來的國際聯盟總部萬國宮的主樓正對面,是一棟五層的工字型土木建築,建在一片地勢緩平的小山坡上。
在它的三個方向都被茂密的林木遮擋,只有側面的山坡被挖出了兩個出入口,山坡分成了三層,一片用不同顏色植物組成的紅色正方形十字架非常顯眼。
從出入口進去,是一片停車場,門口的紅十字標識也非常引人注目。只是這棟樓的規模並不大,作為一個國際組織來說,這裡實在有些不配它的名號。
後世周南也來過這裡,不過這裡已經被改建的面目全非了。周南還記得這棟樓的旁邊建了一座博物館,地下也新建了許多建築,但是現在都還沒有。
在後世,紅十字會有一半都是外國人,但是目前的兩千多名僱員,有超過百分之八十都還是瑞士人。
並且這個組織是個純粹的民間組織,只是到了有些國家,變成了官方組織。
紅十字會主席是瑞士人索普,他和國際交流與資訊管理部主任屈爾泰熱情地款待了周南一行,也對周南完整充實了人道主義精神的詳細內容表示了感謝。
在接到邀請函的時候,周南和施託爾科就猜測了對方的意思,他們表現的如此熱情,當然不只是為了捧周南,肯定還是想從周南這裡得到一些好處。
那麼,他們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因為周南現在值得他們期待的,就只有人道主義精神的出版權。
只有這個,既不損害周南太多的個人利益,又能透過這樣的舉動給周南帶來更大的榮譽。
所以,來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準備跟紅十字會好好談談。
紅十字會說起來可不屬於國際聯盟,更不屬於聯合國,這是一個獨立的國際組織。他們的會費主要依靠各成員國的捐款和各國分支機構的捐款,對於現在這個不太平的時代來說,資金的使用當然是捉襟見肘。
人道主義的內容成書出版,只要有一個高尚的名義,這本書在全世界的銷量就不會低。當然,因為是總共也就不到十萬字的內容,只能算是一本小書,所以價格也不會太高。
對這份利益,周南認為可以放棄,但是既然要放棄相應的利益,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名譽方面的補償。
雙方在會議室短暫寒暄之後,屈爾泰就直接說明瞭他們的意願。“周先生,對於你在人道主義精神方面的總結,我們都深受教育,我們認為,應該將你的這種理論讓全世界的人都瞭解,都學習,從心靈上,將對弱者的同情精神永遠傳揚下去。”
屈爾泰是一個標準的瑞士人,一口帶著濃鬱瑞士口音的德語,周南幾乎都聽不懂,連蒙帶猜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周南沒有開口,施託爾科替他發言說道:“屈爾泰先生,對於紅十字會在國際救助方面發揮的作用,我們都感到由衷的敬佩,也願意為紅十字會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但是既然涉及到了商業運作,我們想了解一下貴協會對出版方面的一些安排,以及內容方面的一些修正計劃。”
屈爾泰說道:“紅十字會將利用一到兩個月的時間,廣邀世界各地的社會學者,對周先生的演講內容進行修改……”
說到這裡,周南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我的內容是有哪裡寫的不好嗎?”
他陪著笑說道:“當然不是,只是周先生當初是分了六場演講,演講內容裡面還夾雜著一些案例和說明,所以我想應該重新整理一番。”
周遊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對我的演講內容不滿意,要修改也是我自己修改。我的作品,應該是完全屬於我的創作,而不是被無數的人變改的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屈爾泰的性格很好,繼續笑道:“我們只是擔心周先生你事情多,才有這樣的提議,如果你願意自己整理,當然更好。不過……你多長時間能夠整理完畢呢?”
雖然周南一開始寫的內容只有五萬字左右,並且裡面還有不少是閑話以及借鑒,因為最初的稿子本來就是按照演講的內容整理的,現在要發行書,那裡面的許多環節都要修改。
周南想了想說道:“只是填充相應的內容,我有成熟的團隊,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成書。”
沒等屈爾泰說話,施託爾科卻追問道:“屈爾泰先生,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周先生的演講內容,包括他提出來的人道主義的分類,這些著作版權是在周先生的手中,而不是紅十字會所有,你們現在跟我們還沒有就版權進行過討論,就想著要踢開我們了嗎?”
這個時候,索普笑著說道:“不,不,我們只是受到了周先生的啟發,想要完善人道主義的理論內容,讓人道主義精神在全世界範圍內傳揚。著作權一直是屬於周先生,這一點毫無疑問。”
周南看了一眼施託爾科,有些疑惑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多了。
按照索普的意思,他們似乎並沒有索要版權的意願啊!難道他們沒有看到這背後的利益?
今天的見面,雙方主要都是有兩個人,扮演的角色也很明瞭。周南和索普就是當好人的,施託爾科和屈爾泰就是扮演白臉來談判的,在他們談不攏的時候,才是周南和索普上陣緩和局勢的時候。
如果他們對版權沒有興趣,何必擺出這個架勢來這一套呢?
施託爾科直接點明瞭問道:“如果僅僅只是因為修改演講的內容,似乎沒有必要邀請我們來這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