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接過了酒杯,點頭致謝。“今天入住這家酒店的時候,我就已經聽施託爾科說了這種可能,他也認為你有足夠的能力勝任委員會的工作。”
瑞士的聯邦委員會雖然大部分都是從議員裡面選出來的,但是如果成功當選,就必須放棄自己的黨員身份,以示自己將會以公平公正的態度面對政局。並且從此不允許跟自己的政黨有任何密切的聯系和暗中操作,違規的話,懲罰是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
議員大部分都是兼職,只有議會的十二個常設委員會的議長們,因為職責在身,才會選擇完全從政,但是像一些商人,也可以不放棄自己的本職。
但是如果被選舉成為了聯邦委員會的執政官,這就屬於是行政工作了,也就是職業政客。這個時候不僅黨員的身份要放棄,也不能再從事任何其他業務。
不管你是商人,還是農民,還是工人或者是教授,這些本質工作全部不允許再涉及。從此以後的四年任期裡面,每年有大約相當於普通人十倍收入的年薪,即使退休以後,也有五倍普通人的收入。
這七位委員從此也擁有了一些特權,比如專屬警衛和管家,雖然沒有官邸,但是卻能使用委員會的專屬莊園。並且在外交和刑事豁免有屬於自己的特權。
實際算起來,整個瑞士,除了專業行政官員,真正的政治官員就只有這七個人。雖然這七個人的所有開銷基本上都是國家包了,但是人數卻少的可憐,所以民眾的壓力一點也不大。
他們四年一屆,大部分人最少可以連任一屆,如果能力比較優秀,甚至四屆五屆都能繼續連任。
根據周南手裡的資料,從1848年到現在差不多一百年間,瑞士只出了六十三個執政官,平均一年還不到一個人。
馬克斯在周南的身邊坐了下來,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可以算是個藝術家,也能算是個文人,卻還不能算是一個政客。所以我們不需要用這種官方語言來交流。我對遙遠的東方充滿了好感,對華人也沒有半點歧視,甚至我認為,曾經領先這個世界兩千年的中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種族。”
周南點了點頭說道:“但是遺憾的是,大部分歐洲人因為這一個世紀的崛起,就再也看不起我們了。”
“這只是因為他們的愚昧和短視,真正的歷史學家,無一不對中國的歷史充滿了敬意,對中國人也充滿了欣賞。”他放下了酒杯說道:“約納斯,作為黨內現在最耀眼的明星,我可以預見,你在未來會為我們帶來更大的影響力。而在現在,你也能夠發揮足夠的作用了,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次。”
周南盡量平靜地說道:“要到明天,我才能成為一個正式的黨員,而且我也不認為我現在就具備了廣泛的影響力。”
他笑了笑說道:“你現在雖然沒有,但是別忘了對你寄予厚望的讓諾德。他雖然在某些方面的行為不能讓人茍同,但是在人際交往方面,他卻是一個人人都給幾分面子的溫和派。”
既然他把話說的這麼明瞭,周南也有意跟這個資深議員拉好關系,所以他也幹脆地說道:“我的確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影響讓諾德,但是卻不能代替他做出任何選擇。所以,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什麼,我只能保證,我會把你的意見傳達給他。”
“這就足夠了。”他舉杯跟周南碰了一下,說道:“他需要的是你的未來,我需要的是你的現在,所以我跟他之間也沒有競爭。我想,他會重視你的意見的。”
周南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們都看好我這個華裔黨員的未來?僅僅因為我寫了一本歷史鉅著嗎?”
“不,你小看了你的書。在歷史學家的眼裡,你的書是歷史鉅著;在人文學家的眼裡,你的書是人文鉅著;在政治學家的眼裡,你的書是政治鉅著;在哲學家的眼裡,你的書是哲學鉅著;而在經濟學家的眼裡,你的書是經濟鉅著。哪怕,你只是擁有這些理論……”
周南沉吟了一下,問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沒有在乎我個人的能力,只是需要我這個招牌?”
馬克斯哈哈大笑了起來,忍不住搖了搖頭笑道:“的確可以這麼說……約納斯,你才24歲,哪怕你是一個天才,已經可以把幾千年的歷史用一本書來總結,但是這些僅僅只是理論。你不知道我跟誰是盟友,跟誰是對手,你不知道我真實的執政思路是基於什麼理論,你也不能把這些理論直接套在現實中。或許以後你能夠成長起來,但是在此之前,沒有人會有耐心等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南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雖然我是值得扶持,值得期待的,但是現在的政壇,我還只是個旁觀者。”
“是的,你現在只能當一個宣傳的招牌,而沒有人會真正把一些政務交給你。約納斯,即使是天才,也需要學習,也需要歷練。”
周南笑了起來說道:“其實這更符合我對自己的定位,能做一個宣傳的合格招牌,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
他正容說道:“所以,你今天的幫助能換來我未來的幫助,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的。”
有了施託爾科開始的暗示,周南也放心接招了。“我會為此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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