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這個結果太殘忍。
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說到這裡，玉虛子的情緒立刻就激動了起來，“正因為這樣，他更應該去把她搶回來！他如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當初他為了她自毀元神，後來又為了救她而強行吧另一個靈識吞併而被靈識反噬造成的？既然為她做了那麼多，那讓她陪著他過完剩下的日子，這有什麼不可以？”
文華為落無霜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所以他為他感到不值！
他堂堂天界帝君，六界的王者，一生都活得灑脫自在，可是卻為了她，不僅毀了元神，忍受了一千多年寒冷的侵襲，到最後，卻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人，這換誰誰受得了？
文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平靜無波，“不可以。”
接著他的視線就落在手上自己的手上，一個精緻的玉簪上。
那是落無霜在一千多年送給他的生辰禮物，是她親手雕刻了整整兩年才完成的。
為了不讓他發現，所以她總是在晚上的時候悄悄刻，好幾次都劃傷了手指頭，但是她卻毫不在意地繼續雕刻。
甚至是雕刻完成之後，覺得有些許不完美，便又重新開始雕刻，現在他手裡的這個成品是她刻壞了至少三百多個之後才完成的。
很是珍貴。
因為她說過：她的帝君值得擁有最好的。
那對於他來說，她又何嘗不值得最好的？
他希望她的一生都過得平安喜樂，希望有個人能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能讓她笑，能讓她幸福，哪怕這個人不是他，也沒有關係。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他跟她在一起地話，那在他離開的時候，她定會痛不欲生，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明知道以後會很痛苦，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開始。
沒有得到過，便不會那麼痛苦。
這樣對他，對她都是最好的。
接著他便丟下玉虛子和楚風，轉身走出了家門。
玉虛子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楚風忍不住就替他開口解釋道：“上神，你也不要怪他，他就是太愛她了，所以不希望在他走後，落無霜傷心難過。有些東西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那麼失去的時候，也就不那麼痛苦。所以他才不願意向無霜小姐坦白一切，也不想跟她在一起。他……他擔心在無霜小姐以後漫長的歲月裡會一直因為想念他而痛苦不堪。就像在他不在的這一千年裡一樣，一直夢魘……”
楚風心疼得幾乎要說不下去了。
他們兩個人明明都那麼在意對方，什麼都為對方著想，可是卻又不能在一起……
他突然很懷念以前那個滅情絕愛的帝君，至少那個時候的他，豁達開朗，從不會為了誰而做傻事。
可是，偏偏命運就是這樣愛開玩笑。
玉虛子頓時便陷入了沉默。
是啊，她長長的數十萬年，甚至更長，而他……
可是這對落無霜來說，會不會有點殘忍，她甚至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更不要說做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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