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眼神往甜品店裡瞥,喻疏便挽著他的手臂朝店裡走,“那正好我們休息片刻。”
等溫雁北在喻疏的幫助下點了幾款精緻漂亮的甜點後,他深呼吸做好準備,表情嚴肅到像是要去做一件困難且責任重大的事情,“好了,你可以說了。”
一絲笑意自喻疏眼中飛快地掠過,她略微思索,娓娓道來:“大概是三十年前,一位家庭富裕的女孩同一個貧困潦倒的畫家一見鐘情,不顧家裡人反對,和畫家同居,很快就有了孩子。”
“但貧窮的畫家無法負擔起家庭的經濟負擔,他將女孩送去醫院後就不告而別,留下女孩獨自在醫院産下一名男嬰,最後女孩將男嬰放在了孤兒院門口。”
說故事的時候,喻疏一直望著溫雁北的眼睛,那裡面藏著許多情緒,卻不輕易顯露出來。
“完了?”溫雁北瞥著她,看到她點頭,一時間面色有些沉重。
溫雁北面色微沉地看著她,沉吟著說:“以後還是讓我給寶寶講床頭故事吧,你真的不適合說故事。”
喻疏:……
“人家說故事都感情飽滿,換你說故事,你說的這麼無聊,跟做閱讀題的概括本文主要內容一樣。”溫雁北挑剔著說。
正好侍者將他點的甜點送上來,幾個盤子上的甜點分量不多,但各個精緻的宛如藝術品,看的溫雁北都有些捨不得吃了。
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他怎麼可能不吃!
早已習慣被他挑剔,喻疏只微微一笑,說:“我不是當事人,怎麼知道當事人的想法和情緒?既然不知道,我哪裡能感情飽滿。”
“至於床頭故事,我可以給他講歷史,這不需要感情豐富。”
溫雁北嫌棄地瞥著她,“算了吧,哪有寶寶會喜歡聽歷史,那種東西多枯燥。”
喻疏平靜地說:“我以為床頭故事是為了讓寶寶睡覺才出現的。”
溫雁北:……
溫雁北:好像是這麼回事?
“不,反正你說的故事非常不好聽,而且俗套。”溫雁北故作不在乎的樣子說,然而這個故事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那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我也這麼覺得。”喻疏抿了一口檸檬水,“但是我看到這電影的票房還挺高的,現在f國人都喜歡看這種電影嗎?”
“啊?”溫雁北驚愕地看著她,連甜點都顧不得吃了。
他還以為她說的是他的親生父母!
見他面色十分精彩,喻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面上不動聲色,一臉無辜地指著對面的電影院門口巨幅海報中的一張,說:“就是那部電影,應該是叫《尋夢之旅》,想看看你會不會對這部電影有興趣,既然你也沒什麼興趣,那我們就不看了。”
溫雁北: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但溫雁北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委屈的人,他不高興地看著喻疏,“我才不聽什麼電影梗概,你應該說說那位陸先生為什麼和我長得相似!”
“你不是猜到了嗎?”喻疏故作驚訝地看著他,直到他生氣地要把甜點塞到她嘴裡,她才笑起來。
溫雁北哪裡不知道自己這是被她捉弄了,頓時氣的要去揪她的臉,“你怎麼這樣,你會把寶寶帶壞的!”
“好了,不鬧你了。”喻疏笑著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神色認真了幾分,“將孩子放到孤兒院後,她回到了家裡,同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戀愛結婚,生下了一個孩子。”
溫雁北沉默了,大概是方才被喻疏這麼一鬧,他也沒有剛聽到的時候來的難受,他既有些低落又沒忍住笑出了聲,“人生怎麼這麼狗血?”
“人太多,人生軌跡重合的部分也就多了,總有一些人有些相似的經歷,更何況藝術來源於生活。”喻疏安慰著捏了捏他的手。
溫雁北吐了口氣,心裡輕快了很多,“所以那位陸先生是她的兒子?”
喻疏點點頭,道:“你和陸先生都同她長得相似。”
“看起來陸先生知道我是誰。”溫雁北意有所指地看著她。
喻疏搖了搖頭,“只是懷疑,畢竟他們不知道你改過名。”
聽到這,溫雁北偏頭說:“他剛才攔下我,想和我說這件事。”,這是不是說明——
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喻疏輕輕嘆息著,低聲道:“但他並沒有說出來,不是嗎?”
溫雁北眼眸微斂,不再說話。
阿疏說的對,那姓陸的並沒有向他求證的意思,阿疏不過說了一句,他便放棄。
他可真是個傻子,都被丟到孤兒院這麼久,他還傻乎乎地以為那人會後悔將他拋棄,說不定還想去孤兒院尋找他的蹤跡。
現在看來,他果然是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