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想為溫雁北拍照, 但溫雁北說什麼都不肯。
被看到已經夠尷尬了,阿疏竟然把他這副模樣拍下來, 阿疏果然是不喜歡他了。
嚶嚶嚶。
見他耷拉著眉毛,喻疏便能猜到他是在內心假哭, 她收斂笑意,半認真半調侃地說:“如果女兒長得像你, 那她一定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聽到誇獎,溫雁北下意識挺起胸膛,一臉驕傲地說:“那當然了!我們的女兒當然長得很漂亮!”
“所以讓我拍下來吧。”喻疏趁機提出了要求, 她的手機被溫雁北收了起來,雖然知道被溫雁北藏到了哪裡, 但她還是默許了溫雁北的所作所為,裝作不知道手機在哪的樣子。
溫雁北這才發覺阿疏方才說的分明就是糖衣炮彈, 他毫不猶豫地坐回梳妝凳上, 拿起卸妝水倒在化妝棉上,幹脆利落地開始卸妝。
看著如此獨特的妝容就這麼被卸掉, 喻疏隱約覺得有點可惜,她還挺想拍下來做個紀唸的,將來還能和長大後的女兒對比一下。
可惜雁北不給她這個機會。
迅速卸掉臉上的妝容, 溫雁北頭也不轉地說:“你先去院子裡曬曬太陽,我卸完妝馬上就下去。”
被阿疏看到自己這種妝就已經糟糕透了,要是殘妝模樣不是更加讓人無法接受?
喻疏無法, 說了聲好便下樓去庭院曬太陽。
現在三月份正值初春, 料峭的微風拂過庭院, 吹動花園中的花枝。此時的太陽帶來恰到好處的暖意,將風中的寒意驅散的一幹二淨。
喻疏順手拿了本財經雜志在花園旁的鞦韆上坐下,與其看那些文學作品,她還是看看報刊雜志吧。
卸完妝下樓的溫雁北來到院子裡就看到這樣一幕,淺金色的陽光自斜後方照在喻疏的身上,她脖頸微彎曲,神色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雜志——
財經新聞。
正想感嘆阿疏就是這般美麗,然而當目光觸及到她手中雜志的封面時,溫雁北心中的感慨便統統化為了鬱氣。
這樣下去的話,寶寶毫無疑問會是像阿疏一樣的極具經濟頭腦的商業天才,而且是毫無情|趣、不懂藝術的專項天才。
溫雁北惆悵地嘆息著,這嘆息聲雖輕,但卻驚動了鞦韆上的喻疏。
她循聲偏頭看去,溫雁北連忙調整好面目表情,絲毫不讓自己的臉上出現惆悵、憂傷、哀怨等消極情緒,他才不要把這種情緒傳遞給阿疏!
“站那做什麼?過來坐。”喻疏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溫雁北快些過來。
溫雁北搖了搖頭,“我臉上還一股子化妝品的氣味,等我透氣再過去。”,今天的他也要小心照顧阿疏和寶寶。
畢竟岳父在代替阿疏管理公司工作,岳母則受邀被幾個朋友約著一起喝下午茶去了。家裡也只有他能小心照顧阿疏,要是換保姆來,以阿疏的脾氣肯定又要去看什麼新聞了。
他一定要貼身保護好阿疏!
溫雁北在庭院裡站了好一會兒,覺得氣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在鞦韆上坐下,正想拿過她手上的財經雜志,便聽到她說:“小白的演唱會在六月份,還有三個月不到,你的聲樂訓練不繼續了?”
溫雁北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和謝予白說好了要去做他演唱會首站的特別嘉賓,他這聲樂訓練都停下四個多月了,到時候還怎麼上場,而且阿疏這邊他也離不開啊。
“那我跟他說說,我休産假,那個時候肯定去不了。”溫雁北哼了哼,雖然好像有些對不起小白,但小白可以理解……的吧?
喻疏聽他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讓雁北自己決定不去演唱會,謝予白知道了應該也會鬆口氣。
“你趁現在和他說吧,他那邊還在為演唱會做準備,你要是不去了,那就提前和他說。”喻疏說著靠在鞦韆上,卻絲毫不讓人覺得散漫。
溫雁北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我去和他打電話說說。”
見他回到客廳,喻疏再度看起了財經雜志——
等雁北打完電話,她大概又要被拉著聽那些文學著作了。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喻疏察覺到客廳那傳來的動靜,不經意抬頭便看到溫雁北一臉若有所思地朝這邊過來。
“怎麼了?”
溫雁北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靠了上去,“我跟小白說了,小白很驚訝,但我怎麼聽著他好像鬆了口氣的樣子?”
喻疏險些沒剋制住,她裝作沉思的樣子,說:“可能是擔心你忙不過來吧,他不是知道你參加聲樂訓練的事情,自然知道你對這件事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