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
從這天起,張小北有空就來這附近溜達。有時早上來這兒跑一圈,有時是晚上來散個步。
如此堅持二十來天後,終於,在一個暮色蒼茫的黃昏,張小北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張小北站在路邊,默默地看著她越走越近。她依舊穿著他的那身半舊衣裳。
驀然之間,尋音也看到了他,她的腳步不禁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
許久以後,張小北先邁動腳步,走向尋音,他站在她面前,哽咽著說道:“對不起,尋音,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尋音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張小北,連忙搖搖頭,輕聲說道:“我不是不讓你找我嗎?你怎麼來了?”
張小北笑道:“我不找到你,我寢食難安。”
張小北又想起他爹的所作所為,便又說道:“我已經讓我爺爺,我娘,還有族裡的人,好好地管束我爹,我替他向道歉。”
尋音連忙說道:“不,我真的不怨你爹。我明白他是為你著想。”
張小北激動地說道:“不,他不是在為我著想,他要真為我著想,就應該在乎我的想法,而不是這麼自以為是,自作主張。”
“小北……”
張小北笑了一下,很快又回複平靜,道:“好了,我們不提他了,太煞風景了。——你住在哪裡?我住在城南東街的王家客棧。”
尋音一臉驚訝:“你也住在城南東街?我也在那裡。”
兩人一說地址,彼此都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兩個竟然在同一條街上,不過,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離得那麼近,兩人既然一次都沒有遇到過。
兩人一路往東街走去,尋音對張小北路上的經歷很感興趣,張小北就跟她說了他跟隨威遠鏢局來府城的事,還跟她說了不少鏢局的趣事。隨即又問她:“你來的路上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危險?”
尋音說道:“比上次好多了,我這次沒敢再走水路。我走的是陸路,一路走的官道。”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張小北住的王家客棧,張小北邀請她進來坐坐。
張小北問小二要了飯菜端進房裡吃。
兩個相對而坐,心情都極好。
張小北笑著給尋音夾菜:“這個菜挺好吃,你多吃些。”
尋音也說道:“嗯,你也吃。”
張小北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問道:“爹孃的事有新線索了嗎?”
尋音搖頭:“還是沒有。這些天來,我在府城沒少打聽,可是沒聽說誰家丟過女兒。”
張小北安慰道:“別急,咱們慢慢找。”
兩人重逢,那種欣喜和激動自然不消說,吃過飯,兩人又在房裡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天色晚了,尋音才不得不起身回她住的客棧。張小北不放心她,把她送回去再折回來。
次日清晨,尋音一大早就給張小北送來了熱騰騰的包子,她說這家的包子特別好吃,想要他嘗嘗。
張小北狼吞虎嚥地吃了兩個包子,吃完早飯,兩人又一起在街上游蕩。
尋音忍不住問道:“你打算在府城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