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將他們送到門外,眾人揮手告別。
他們是走著回去的。胡氏和白氏並肩走著,東村長西村短的,聊得熱火朝天。王世虎跟張小北也是聊得不亦樂乎。
很快就到了岔路口。
王世虎不捨得跟張小北分開,拉著他央求道:“小北,你跟我去我們家呆兩天吧,我一個人太悶啦。”
白氏也在一旁給兒子幫腔:“是呀是呀,小北你就來吧,我們家那邊有好多好玩的。”
張小北對這個邀約很是為難,既盛情難卻又想宅在家,他便說道:“世虎,不如你去我家吧。我家果園裡的花都開了,可好看了。趙清河也時不時會來我家採買東西,他現在會趕車了,說來就來,真的。”
王世虎果然有些心動,胡氏也在一旁說道:“世虎你就來吧,如今小北也有空閑了,整天沒事就讓你兩個姐姐幫著搗鼓好吃的,你要來的話那就有口福了。”
張小北看了娘親一眼,心想,大人就是套路多,這下王世虎鐵定被說動。果不其然,王世虎最後繳械投降,乖乖地跟著張小北迴去了。王世虎的娘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她想著反正兩家交情不錯,兒子願意去就讓他去吧。白氏獨自一個回家去了。
一路上,王世虎都在跟張小北探討他家的新菜式。
張小北說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讓我大姐做給你吃。”
隨著兩個姐姐年紀增大,兩人的性格和擅長也開始變得有所不同。
大姐性格開朗,愛說愛笑。她對做菜興趣更大,手藝也越來越好。二姐性子較文靜,坐得住,她比較擅長織布和繡花。兩人是各有所長,平分秋色,平常也會互相學習。二姐有時會跟大姐學做菜,大姐也會跟二姐學著繡花。
王世虎到了張家,跟在自己家也沒什麼區別,他性格爽朗不拘束。有活跟著幹,有飯跟著吃。有時還愛逗個樂講個笑話,張家的人都喜歡跟他說話。
張小北這幾天可夠忙碌的,有時帶著王世虎去河裡釣魚,網蝦,有時去田裡挖野菜,有時去河裡放鴨。王世虎幹什麼都是興致勃勃,當然,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吃。這幾天,張小草是變著花樣給他們做好吃的。
這一天,兩人在村中走著走著,張小北突然被一陣清甜的氣息吸引住了。他抬頭一望,原來是槐花開了。樹上一片雪似的白嫩白嫩的槐花骨朵。這季節不正是吃槐花和榆錢的時節嗎?
連張小北都想到了,王世虎更是早想到了。
他望著樹上的槐花說道:“咱們把槐花摘了洗幹淨,摻上白麵上鍋蒸了,蒸熟後用蒜泥麻油和醋一拌,好吃極了。”
張小北被他說得犯饞,便說道:“走,上樹摘槐花去。”
兩人掖掖衣服,正要上樹。就聽見一陣清脆的童聲叫道:“哥哥。”
兩人一看,原來是張小多。
張小北往前面一看,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前面不就是張家老宅嗎?
他對王世虎說道:“前面就是我爺奶家,我去我二伯那借個長鈎子和籃子。”
張小弟自告奮勇道:“鈎鈎家裡有,姐姐用過。我去拿。”說著便噔噔地跑回去了。
張小多剛進院沒多久,就傳來一陣響亮的哭聲。
張小北嚇了一跳,以為是鈎子弄傷了小多,趕緊往院子裡跑去。王世虎也跟著他一起去看個究竟。
兩人一進院門,就看到張小多正坐在地上大哭。而張小寶正陰沉著臉指著小多大罵:“小掃把星,你給我死一邊去,別煩我。我瞧著你就煩。”
張小北心裡壓著火,上前去扶張小多,問他怎麼回事。
張小多撲上去抱住張小北的腿,抽抽噎噎地說道:“哥哥,那個壞蛋打我。”
王世虎看了看張小多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多的右半邊臉被打紅了。”張小北一看,小多的臉確實是被打紅腫了。
剎那間,一股怒火從他心頭湧起。
他指著張小寶大聲叱責道:“張小寶,你可真夠英雄的,對這麼小的孩子你也能下得去手?你還是個人嗎?”
張小寶冷冷地掃了張小北一眼:“我教訓我妹妹,關你屁事。”
張小北針鋒相對道:“小多是我妹妹,還就關我的事了。”
張小寶用充滿恨意的目光死盯著張小北,一字一句地說道:“識相的給我滾遠點,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