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感覺到身後鬼祟的動靜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很是優哉遊哉地摟著刃月繼續往前走,邊笑道:“現在,你是要用什麼身份來管教我呢 ̄”
刃月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歐陽流霜悚然一驚,趕緊補充道:“我並沒有任何輕佻或者不好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如果是以我娘子的身份……”
刃月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看著歐陽流霜,就像是一片片刀片刮在歐陽流霜的身上似的。
歐陽流霜內心疼得滿地打滾,嚶嚶嚶嚶著淚奔,面上卻是絲毫不莊重的神情都不敢帶出來,認真道:“我向上蒼發誓,這句話要是有任何作假,就讓我天打雷劈!”
刃月的眉頭依舊皺著,看著歐陽流霜,沉默片刻,最終只能嘆息一聲,調轉開視線,道:“現在不是合適惹事的時候。”
現在不是適合惹事的時候……也就是說,當時機合適之後,他可以隨意折騰?
這麼看來,刃月和洛未在某一種程度上,也是有相同的地方的嘛。
歐陽流霜高興了,在他高興之餘,也就不管身後眾人,就這麼依舊笑著帶著刃月隨處走走了。
這條街不愧是貫穿整個枯城中心城區的長街,街邊整齊的一排小攤,賣什麼的都有,雖說有些人被跟在歐陽流霜身後的那一群人嚇得收攤回家了,但大部分的人還是堅強地留下來了,吆喝得還越來越賣力。
不管是做任務的時候、還是單獨出來的時候,刃月都很不喜歡這麼嘈雜的環境,現在被歐陽流霜這麼強行拉著走在人群中,刃月的整個身子的肌肉都是緊繃著的。
歐陽流霜帶著刃月走了一段,察覺手下的肌肉沒有任何要放鬆下來的意思,不由有些無奈,拉著刃月到了邊上一個稍微僻靜的小角落,認真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強迫你。只是想想,你在風炎手下辦事,想來是從未享受過這種世俗生活的。我總想著,要讓你看看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不同的東西,還有那麼多美好……我想著,等你看過了,等你體驗過了,以後我想要給你的美好,你也能挑選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東西了。”
刃月眉頭微皺,只是低下頭去,避開歐陽流霜的目光,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屬下並不認為看盡這世俗繁華,就能讓屬下找到最中意的東西。”
歐陽流霜的眼神頓時暗淡下來:“是嗎……這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刃月點了點頭,轉身,還沒走兩步,就被歐陽流霜用力拉了回來。
但這一回,不等歐陽流霜開口,刃月率先道:“屬下認為,感情這種東西,不是用理智去分析得失,而……而只要用直覺去感受,就已經足夠了。”
歐陽流霜愣了愣,心中忽然帶出一種難以抑制的惶恐情緒,再三嚥下唾沫,深呼吸幾次,才能在開口的時候聲音不顫抖:“你……你的意思是,你的直覺……是什麼呢?”
剛才不是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嗎?現在就慫了了?
刃月掃了眼歐陽流霜的額頭,那光潔的額頭上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見細細的反光——那是歐陽流霜流出的汗水的反光。
歐陽流霜猛然沉了一口氣,抬手擦去額上的汗水,仗著四下無人——就算有人,也肯定認不出他的身份,表情驟然驟然變得兇惡起來:“如果你的直覺沒有告訴你,應該和你相伴一生的人不是我,那你的直覺肯定錯了!”
刃月忍不住嘴角抽搐。
歐陽流霜氣勢洶洶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按住刃月的肩膀,但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最終只是輕輕地搭在刃月的肩膀上,輕咳一聲,道:“你……現在可以說你的直覺了。”
不知道為什麼,理智上明明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色厲內荏的、充滿著忐忑的家夥,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是看著對方這麼個眼神遊移不定、卻偏偏還要擋在自己面前的模樣,刃月心中那一點隱藏得非常好的惡作劇的心態,忽然就無限膨脹起來了。
這到底……是戲弄好呢,還是戲弄好呢,還是戲弄好呢?
刃月忽然微微一笑,迎著歐陽流霜忐忑又期待的目光,道:“公子可是要屬下說實話?”
歐陽流霜頓時哭喪了一張臉:“你……你說實話的話,我能接受嗎?”
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問問你自己嗎?刃月微微挑眉,面上沒有任何不恭敬的表情,卻陡然給人一種生動異常的感覺:“你覺得呢?”
臥槽!
歐陽流霜忍不住開始回憶起這兩天他都對刃月做了什麼。
第一次見面,在人家面前展示了自己痴漢的一面。第二次見面,整個人手腳不協調英俊瀟灑狀態發揮不良。第三次見面,也就是兩人一直相處到了現在,歐陽流霜就在不斷地搖擺在強勢和妥協之間……這特麼的真的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留下啊……
嚶嚶嚶嚶,師父救我!媳婦兒要跑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