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表示,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太過蕩漾了一下,而且——“請問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明明是你坐在床上的樣子。所以你現在想要告訴我,你的‘睡姿’,變成了坐著的樣子了嗎?”
不等辰風炎回答,譚琰馬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抬手,在辰風炎英俊完美被時光眷顧的側臉上,輕輕拍了拍,認真道:“親愛的,我記得你以前挺正常的呀。相信我,既然你的外貌沒有多大變化,你的一些生活習慣最好也不要有所變化。比如說睡姿。”
再次頓了頓,譚琰很是認真地補充道:“這樣我會不安的。”
畢竟,半夜醒來看見本應該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卻成了坐著的模樣,誰都會在第一時間發出“詐屍”“幽靈”之類的驚呼。
只是,這種半夜娛樂,顯然是不利於心髒健康的。
不值得推崇啊,不值得推崇。
辰風炎窘這一張臉,看著譚琰得意洋洋地長篇大論,忍了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抬手,在譚琰的側臉颳了刮,笑道:“說吧,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
被辰風炎這麼一提醒,譚琰才想起來,自己是有正事要做的人,才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變和自家男朋友打情罵俏的人呢。
真可惜,自帶高冷光環久了,就有點脫不下來了——譚琰表示,其實某些時候,她也非常想要對著辰風炎默默捏捏的好嗎。
天知道,有這樣一個充滿著“人生贏家”氣息的男朋友——或者說,以他們之前就舉行過的婚禮來看,這個時候譚琰應該稱呼辰風炎為夫君——有這樣一個充滿著“人生贏家”的夫君,譚琰表示,要忍住鹹豬手的慾望,實在是一日困難過一日啊。
帶著這樣深深的遺憾,譚琰低聲嘆息著把手收回來,稍微用力掙紮了一下,示意辰風炎把她放開。
這樣摟摟抱抱的,哪裡是能講正事的樣子呢?
對於姿勢有特殊要求的譚琰,忽然間就別扭了起來。
辰風炎並沒有馬上放手,事實上,他只是稍微鬆了鬆手臂,沉默片刻,在譚琰即將離開自己的懷抱的時候,忽然又用力,將譚琰整個人更加用力地抱進自己懷中。
如同之前一樣,將下巴擱在譚琰的肩膀上,辰風炎笑的很是愉快:“你真的要在這種時候拒絕我?你匆匆上樓,是有事情想要和我商量吧。想要得到我的同意?”
言下之意,若是譚琰想要得到辰風炎的同意,那麼,譚琰在這個時候,就不能反抗辰風炎。
低聲嘆息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譚琰順從地靠在辰風炎的懷中不再掙紮,半晌,才側頭,看著辰風炎,道:“我確實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辰風炎淺笑著接下去,道:“和肖鳴雨有關?”
譚琰點了點頭。
辰風炎繼續道:“那個肖鳴雨……我之前就聽見一個小孩的腳步聲,但到底也不像是肖鳴雨的聲音。所以,肖鳴雨的妹妹或者弟弟要暫時住在這裡?”
譚琰點了點頭。
辰風炎面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所以,你想留下來?”
不然,譚琰不會在這個時候接受一個孩子和他們住在一起。
之前譚琰說的很好,什麼實在不願意忍受枯城這種糟糕的氛圍啦,什麼枯城之中誰都有秘密並且好像都是生死攸關的秘密啦,以及枯城之中熙熙攘攘簡直要消失了大家風範的世家啦……等等等等。
可是,譚琰說得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譚琰下意識想要留下來的事實。
辰風炎看著譚琰,覺得有些無奈:“到底是什麼讓你覺得,你若是想要留下來,我會不允許?”
譚琰輕輕抿著嘴角,哼哼了一聲,道:“因為之前我那麼信誓旦旦地說要離開嘛……我以為,你們會不耐煩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
實際上,辰風炎確實不耐煩這種行為。
先不說辰風炎做了整整十年的西北軍統帥,要是治軍不夠嚴格,本來就是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西北軍,如何能擰成一股繩?
更何況,之前辰家還沒有沒落,辰風炎出生的時候,是辰家最為輝煌的一段時期之一,在這樣家庭背景教養下出來的孩子,有著百年世家最典型的風骨氣度,以及良好的修養,還有嚴格得近乎變態的自我和他人要求。
任何想要在辰風炎面前出爾反爾的人,很快,就會見識到出爾反爾的後果——而這種後果,是他們寧願堅持原先自己並不希望的要求,也不願意承受的。
只可惜,辰風炎的脾氣從來都是這麼壞,對人對事向來都公平得很,並不會因為某些人願意懺悔了,就放棄自己之前做的決定。
但是,現在做出這種行為的人是譚琰自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