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歐陽流霜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怎麼,老子還不能喜歡你的手下了!”
辰風炎立即答道:“你不是不能喜歡我的手下,只是不能因為你的喜歡,就決定了人家也要喜歡你。”
說罷,辰風炎頓覺自己說了很是了不起的一番話,轉身,看著譚琰,頗為溫柔地笑道:“譚琰,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剛剛譚琰正在走神,說實話,她不是非常瞭解,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一見鐘情這麼不真實的東西——在譚琰之前二十年的生命之中,一見鐘情這種東西不是隻出現在文學創作之中,就是伴隨著種種陰謀或者條件。
簡而言之,“一見鐘情”這種東西,鐘情的根本是很外在的東西,比如說臉或者身材什麼的,這種感情來得快,在日後的相處之中,自然也會很快就消失。
讓譚琰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身為國師的歐陽流霜,卻反而不明白這個道理,對刃月一見鐘情了呢?
這並不是說譚琰不相信歐陽流霜的感情,只是,除非辰風炎的命令,刃月並不是那種會輕易動感情的人——更確切的說,從刃月的經歷來看,她根本就不明白什麼叫做“愛情”。
譚琰之前還想說,如果歐陽流霜是真的喜歡刃月,也下定決定想要給刃月最好的,那麼,辰風炎或許就可以下令讓刃月成為歐陽流霜的人。
這種做法雖然說有點不民主,但關鍵是,這種時候的民主,並不會帶來多麼美好的東西——起碼,在這個時候民主了,歐陽流霜的追妻之路,可就要艱難坎坷得一逼了啊。
辰風炎見譚琰半晌不回答,還以為她並不滿意自己的做法,遲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譚琰的手背,道:“不過你要是有更好的提議的話,也可以說出來的。”
頓了頓,見譚琰逐漸回過神來,辰風炎嘴角微微上挑,笑的更加溫柔美好:“你知道的,我不會違揹你的意見。”
剛回過神來的譚琰哪裡禁得住辰風炎這麼放電,當即就有點臉紅,不過她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對面的歐陽流霜氣沖沖地抬手敲桌子,怒道:“你們給我注意點影響啊!”
哪怕這裡確實是沒有別的人,但好歹有一個苦逼的單身人士就坐在辰風炎和譚琰的對面,那距離近的,沒有絲毫障礙就能把辰風炎和譚琰的互動盡收眼底——但這兩日個人卻沒有任何自覺地就要在他面前秀恩愛?
歐陽流霜表示,這是要逼得自己揭竿而起的節奏嗎?
譚琰快速從並不經常出現的嬌羞狀態中回過神來,反手拍掉辰風炎的手,坐直了身子,認真道:“你對刃月到底是怎麼想的?”
歐陽流霜愣了愣,並不是非常瞭解譚琰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也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便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我喜歡刃月。”
辰風炎在譚琰背後翻了個白眼——這句話已經說過一次了,真的還有這個必要再重複說一遍嗎?
歐陽流霜雖說遊戲花叢的時間比辰風炎長得多,甚至在對付女人的經驗上面,歐陽流霜也要比辰風炎要多,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真心喜歡一個人——這事情一旦涉及到真心,那就不是歐陽流霜擅長的領域了,已經抱得美人歸的辰風炎,那在歐陽流霜面前,就妥妥的成了人生導師級別的人啊!
於是,辰風炎這麼一翻白眼,歐陽流霜頓時就緊張了,他這一緊張,莫名就開始結巴:“我我我……我,就是,我想給她更好的……我特麼的老子就是想把人帶回家、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啊!”
磕磕巴巴地說到了最後,眼見著譚琰的眉頭越皺越緊,歐陽流霜終於雄起了一把,狠狠拍著桌子站起來,好不容易流暢地說完了這麼一句話。
歐陽流霜原本以為譚琰會做出什麼不屑的評論,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一副氣勢洶洶準備戰鬥的模樣,卻只見譚琰愣了愣,半晌,才低聲輕笑出來。
一時間,就算是辰風炎都有點搞不懂譚琰到底是怎麼想的了,更別提本來就不是很理解譚琰到底是怎麼思考問題的歐陽流霜了。
面對著面前兩個呆愣著的大男人,譚琰眼中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消退,這會兒看著人的模樣,倒是分外溫柔。
只是,譚琰這會兒說出來的話,卻和溫柔什麼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譚琰說:“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可以把洞房花燭給辦了。”
歐陽流霜被這麼一個天降驚喜給砸了個暈頭轉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愣愣地看著譚琰。
辰風炎對於這件事倒是無可無不可——能讓歐陽流霜感恩戴德,又能讓譚琰感到滿意,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但,辰風炎對於譚琰突然轉變了態度這件事,卻有些在意,不由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就算是屬下,也應該有自由選擇自己人生大事的權利。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當然應該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了。”譚琰倒是很認真,“但是你想想看,刃月那種性格,就算歐陽已經將愛意擺在了明面上了,卻根本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模樣……”
那種不開竅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另一個版本的梳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