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嘯這種溫柔的安撫之下,林閆氏激動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而邊上跪著的小妾,早就被林嘯隨手一揮,被下人無聲地拉了下去。
就在譚琰和辰風炎以為沒有什麼訊息可以挖掘出來的時候,林閆氏忽然抬頭,視線掃過屋了一句:“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不能放過……他們?
放過誰?
哪來的他們?
意思是林嘯和林閆氏根本就知道是誰害死了林遠清,並且兇手不止一個人?
在那一瞬間,譚琰和辰風炎的腦中飛快閃過一些問題,林閆氏既然這麼說,是不是表示這樁兇案背後,其實是有隱情的?
就在譚琰心情忍不住激動起來的時候,辰風炎忽然抬手,稍微用力按住了譚琰的肩膀,在譚琰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時候,無聲地搖了搖頭。
他們太久沒有經歷這種可以說是具有刺激性的事情了,譚琰暫時還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林閆氏剛剛那掃過屋頂的眼神,讓辰風炎有些警覺——林閆氏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才這樣說的,還是本來就有這個意思,只是在提醒林嘯?
就在辰風炎想要更進一步探究的時候,林閆氏卻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失禮了一般,從林嘯懷中起身,擦幹面上的淚水,對林嘯點了點頭,轉身,在侍女的服侍之下,緩緩朝著後院走去。
隨著林閆氏的離開,大廳之中一半的侍女也隨之離開,管家見林嘯情緒不高,也帶著人,到了大廳之外隨侍。
一時間,偌大的大廳只剩下林嘯一個人,莫名有點悽涼。
在這種氛圍之下,譚琰和辰風炎反而不敢亂動了——總覺得,即使林嘯不知道,但是他們就這麼離開了,有種拋棄了誰的罪惡感覺。
兩人就這麼縮在一起,趴在屋頂上,等了半天,天色都逐漸擦黑了,林嘯卻沒有半點要動彈的意思。
辰風炎和譚琰最開始的時候還能保持警惕,但譚琰只堅持了半個時辰,就開始哈欠連連,仗著下面人都沒什麼內力,而且有都處於情緒低落的狀態,自己稍微鬆懈一點,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要是有什麼不對,不是還有辰風炎嗎?
譚琰就不信了,能夠縱橫沙場十餘年、在被卸了手中權力之後,還能在西北一帶經營起屬於自己的勢力的男人,會讓她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陷入危機。
如果辰風炎真的敢讓這種事情發生……譚琰暗搓搓地看了一眼那一張俊美無儔、360°無死角的俊臉,心中哼了一聲——她就要讓辰風炎去跪搓衣板!
辰風炎倒是不負譚琰的希望,堅持了一個時辰,終於在天色擦黑的時候,低頭,對譚琰做了個手勢,無聲示意:看林嘯這狀態,一時半會兒也表現不出太大的異常,他們該回去了。
天黑之前回家的規定,不管是對於辰風炎還是對於譚琰而言,都有些荒謬,但最初兩人定下這麼個約定的時候,竟然沒有感覺到有一絲違和。
只能說,這個約定之中,含有的、家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明顯,以至於兩人即使都有被束縛的感覺,卻絲毫沒有不悅。
譚琰和辰風炎之前定下的、其他七七八八的約定,在他們逐漸深入的交往之中,或多或少會被破壞掉一些,但這一條,當初抱著玩笑的心態定下來的規矩,卻一直被兩人老老實實地保持到了今天。
不容易啊……
互相對視一眼,譚琰有些尷尬地從莫名的脈脈含情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正準備起身呢,就聽底下大廳之中,林嘯嘆息著道:“都這麼晚了,二位若是不嫌棄,不如留下來用頓晚膳吧。”
臥槽!
譚琰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去看辰風炎——他們這是……被發現了?被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發現了?這也太挫敗了吧!
林嘯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模樣,顯然是等著他們下來。
事已至此,譚琰和辰風炎也沒有如何矯情,大大方方地從屋頂上落下,倒是將守在門外的管家先生和幾個隨從嚇了一跳。
辰風炎制止了管家先生的行禮,和譚琰攜手,正要走進大廳,就見林嘯已經抬腳走了出來,見兩人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訝,神情倒也還算自然:“管家,可以上晚膳了。”
管家先生看了看辰風炎和譚琰,再看看明顯狀態不佳的自家家主,遲疑了一下,問道:“家主要在哪裡用膳?”
林嘯笑著擺了擺手,道:“不用麻煩了,連同這二位貴客的膳食,直接送到我房中就好了。”
管家先生應了一聲,很快就退下了。
林嘯看著譚琰和辰風炎,面上的憔悴神情依舊存在,但整個人看上去顯然精神了不少——看來,今天這麼沉思了一段時間,對於林嘯的自我修複有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