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面上頓時綻開笑臉,道:“我不用你保媒,我自己的紅線物件我自己能找到,只是……我需要你幫我,說服祈天殿裡的人。”
辰風炎的神情頓時有些微妙:“所以……你剛剛對我生氣,只是為了讓我的理智暫時被內疚所矇蔽,然後二話不說答應了你的要求?”
歐陽流霜呵呵呵了半天,見辰風炎一直在看著自己,顯然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便只能垮下肩膀,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是啊。”
辰風炎一時沒忍住,抬腳就踹了過去。
歐陽流霜趕緊躲到一邊,咋咋呼呼地指著辰風炎:“你這是要謀殺嗎?”
辰風炎直接走到歐陽流霜邊上,學著他之前扣住自己的動作,一把將他的手壓下來,扣住,手上稍微用力,就聽見歐陽流霜悽涼地哀嚎了起來。
“你啊……”辰風炎長嘆一聲,稍微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不願帶著歐陽流霜在皇宮門口丟人現眼,便拉著他往邊上走了幾步,低聲道,“你跟我們一起離開京城?”
歐陽流霜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正要解釋一下,就聽辰風炎驟然冷了臉色:“這不可能!”
歐陽流霜很是無辜地叫道:“為什麼不可能!我的紅線物件在等著我呢!她說不定都等了好幾年了,萬一人家耐心耗盡,就這麼走了我可怎麼辦?你現在是有了‘唯一讓你感到安寧’的人了,但是我身邊還什麼人都沒有呢!做人不可以這麼見色忘友!”
說道這個,辰風炎也黑了臉:“當初是誰還想跟我搶譚琰來著的?”
辰風炎可沒有忘記,當初歐陽流霜來到漠北,可不僅僅是為了確認他這個好友是否還活著,更多的原因,歐陽流霜是來看譚琰的!
五年前,歐陽流霜排除了一切困難,連夜從祈天殿逃出來之後,還能用閑錢,一路上買了一堆的東西。其中,給辰風炎買了一件披風,剩下的東西全都是他看中的、適合譚琰的東西!
這在歐陽流霜到達漠北的時候,辰風炎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情況,不然也不會為歐陽流霜安排了那麼好的房間。
但是,在有一次辰風炎發現譚琰身上多了很多不屬於漠北的東西,好奇之下,只稍微問了一句,就得知了歐陽流霜竟然厚此薄彼到了這種地步……
更重要的是!他辰風炎和譚琰的婚姻關系還沒有解除呢,歐陽流霜這就打算撬牆角了嗎!
當他辰風炎是死的啊!
那個時候,辰風炎搶地盤的事業遠遠沒有進展到後來的如火如荼的地步,因此他還是能夠抽出時間和妄圖撬自己牆角的“登徒子”對決一番的。
這次對決的結果誰也不知道,只是在那之後,歐陽流霜對待譚琰的殷勤態度就收斂了不少,尤其是有辰風炎在的時候,就更加是對譚琰客氣溫和,和對待普通朋友沒有什麼區別。
並且,在此之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歐陽流霜就被祈天殿的詔令給召喚了回去,當譚琰還在漠北的那段時間,就再也沒有“享受”過歐陽流霜的“溫柔照顧”。
歐陽流霜被辰風炎提到了當年的黑歷史,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嘿嘿笑了兩聲,走到辰風炎身邊,輕輕地用肩膀撞了撞辰風炎的肩膀,低聲道:“我保證不會了,我不會和你搶譚琰,也不會再說你見色忘友了!”
辰風炎微微挑眉,並沒有馬上答應。
歐陽流霜見辰風炎的神情似乎有松動的跡象,趕緊再接再厲,道:“而且啊,你想想看,我要是有了妻子,將來我們的孩子就可以結娃娃親了,多好!”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辰風炎面上的神情是真的松動了一點。
歐陽流霜正打算再接再厲呢,就見辰風炎隨手拍了拍他,淡淡道:“你自求多福。”
歐陽流霜還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感到另一邊肩膀上驟然有了壓力,而辰風炎,則在這個時候,一點都沒有朋友道義地縱身離去。
歐陽流霜倒抽一口冷氣,正要調教怒罵辰風炎沒良心,就聽耳邊適時傳來了一聲淡淡的笑聲,道:“你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多嗎?”
歐陽流霜瞬間就跨下了肩膀,轉過頭,愁眉苦臉地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侍童,認真道:“我真的沒有給你丟臉。”
侍童面上再次帶出輕笑來,轉身,抬手招手,就見通道的轉角處快速駛出來一架馬車,正是祈天殿專用的馬車。
侍童重新轉過頭,笑容滿面地看著歐陽流霜。
只要在人前,侍童是斷然不會擺出在祈天殿中、如同歐陽流霜永遠欠著他幾百萬銀子似的嘴臉。
在人前,侍童都是這麼笑眯眯地面對著歐陽流霜,除非必要,不管歐陽流霜的這個決定侍童心中有多麼不贊成,侍童甚至不會反駁歐陽流霜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