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譚琰魂穿到檀煙的身體之中的時候,也並非一味地在揮霍檀煙積攢下來的健康資本,她在認命地認識到自己會一直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開始保養“自己”的身體了。
再加上,距離譚琰他們從辰家墓葬群之中狼狽萬分地出來,已經過了有整整十天,譚琰的身體早就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譚琰一直出門,一部分有著她心情糟糕、不想出門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兩天歐陽流霜總是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前來找她,而且那神情那舉動,像是在擔心譚琰因為心情不好而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一樣,讓譚琰想要說狠話把他趕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譚琰正和暗說著呢,就聽見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節奏很是讓人熟悉。
果然,三聲的敲門聲過後,歐陽流霜含笑的聲音就出現在門後。
歐陽流霜滿臉帶笑地道:“譚琰,我借了客棧的廚房,弄了些好東西,你快開門,我們趁熱嘗嘗才好。”
“看看,歐陽流霜前來找你了,難道你要帶著他去找蘇溯越和公主殿下?”暗壓低聲音,很是戲謔地和譚琰說道。
譚琰抿了抿嘴,覺得憋屈的同時又不能反駁——她確實不可能帶著歐陽流霜前去找蘇溯越和公主殿下。
先不說歐陽流霜是洛未的弟子,就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男子,譚琰也斷然沒有帶著他前去找自己父母的理由。
畢竟這個時代對於男女之防並沒有那麼嚴酷,但也絕對說不上寬松。
先不說譚琰在名義上還是辰風炎的妻子,就算她還未出閣,孤身帶著一個男子前去見父母,這其中的含義,簡直就不言而喻。
譚琰雖說看不上這個時代這個那個的對女子的束縛,但她也沒有愚蠢到明目張膽地和這個時代的規矩對著來。
輕嘆著擺了擺手,譚琰暫時無視了門外歐陽流霜殷勤得過分的聲音,對暗道:“那你去看看他們吧。不用出面,只要看著他們沒有危險,跟在他們身邊回來就行了。”
暗輕笑一聲,轉身一腳踏上窗臺,作勢要往窗外縱身飛去,卻在離身的最後一刻,對譚琰道:“你吩咐的這些,印主早就去做了。”
說罷,也不等譚琰再說什麼,腳下一用力,直接縱身,朝著和蘇溯越以及公主殿下之前離開的方向相反的地方離去了。
譚琰眨了眨眼睛,對於暗這種明明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卻偏偏要做的如此霸氣的行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帶著這樣的心情,譚琰走上前去,為歐陽流霜開了門。
歐陽流霜正等得不耐煩,但是又不敢踹門,忐忑又暴躁地在門口轉圈圈呢,一抬眼,就看見房門開了,而譚琰帶著久違的笑意站在門口。
“譚琰……”歐陽流霜只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著端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盤子進了門,道,“你這是恢複過來了啊?”
對於歐陽流霜這幾天的所作所為,譚琰不是不感動的,現在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對於歐陽流霜就更加和顏悅色了:“嗯。”
歐陽流霜將東西放在桌上,上前就拉著譚琰的手坐下,對著她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覺得開心:“那我們就可以來說正事了!”
檀煙這天在周恆的陪伴下,將整個商場逛了個徹底,先前還看什麼都新鮮,但是在周恆無數次路遇“前女友”搭訕之後,檀煙終於決定,要甩了這個移動荷爾蒙製造機自己玩耍。
只可惜,檀煙到底還是不熟悉這個世界的商場還有一個叫做尋人自主服務的。
在周恆轉過身,發現檀煙莫名其妙不見了之後,並未著急著自己去尋找她,而是上了電梯,下了樓,直接去了商場中心,找到服務人員——播了一條尋人啟事。
檀煙此時正在精品店中流連忘返,眼角的餘光就看見營業員朝著自己走過來,那神情還殷切得很。
檀煙立即想到了這個世界的營業員工資似乎是和業績掛鈎的,趕緊笑著朝她擺擺手,認真道:“我只是看看。”
檀煙在暗衛營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佩戴這些亂七八糟還叮當作響的東西的,日後出任務,這些東西更是連沾身都不可以。
甚至是檀煙在扮演舞姬的時候,身上也沒有佩戴多餘的環佩飾品——這倒不是檀煙不想要,而是……即使檀煙是舞姬的身份呢,她日常的形象也不允許她佩戴太多的東西。
檀煙出名的是清荷舞,這種舞蹈的本身就要求舞者清雅素淨,檀煙在跳舞的時候,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就是腳踝上的一條腳鏈,僅此而已。
只是到了現代,檀煙驟然發現,她不必要遵守以前那麼多那麼多的規矩了,有種驟然被放開了的感覺,自然會想要嘗試一下以前都沒有放縱嘗試過的東西。
但是檀煙在精品店中逛了這麼久,喜歡的東西看了很多,也在身上試著戴過了,但看著鏡子中對自己,檀煙總有種——她要是真的帶著這些東西回家,林若能當著她的面哭出來的感覺。
檀煙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相比起林若難以置信的臉,還有自己潛移默化轉變掉林若對於譚琰的印象的計劃,這些討人喜歡的飾品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既然飾品不重要,那麼隨之而來的精品店營業員,也就更加沒有那麼重要啦!
檀煙是這麼認為的,因為在對待營業員的還是,態度雖然還算隨和,但畢竟也有些敷衍的成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