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看得清楚,她要的那個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不過是一個沉穩可靠的男人,他可以有無數的小缺點,但是他一定要正直善良,他一定要將她譚琰放在生命的第一位。
辰風炎做不到最後也最重要的那一條,所以在譚琰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就已經出局了。
只是印主明顯還沒有明白這一點,這會兒看見那個自稱要成為自己“父親”的男人拉著譚琰在黑暗中嘀嘀咕咕,當即就有些著急了。
就在印主不管不顧要繞著陽光跑過去搗亂的時候,忽然被少年給抱了起來。
畢竟是體型差距擺在那裡,印主驚叫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少年壓制了四肢抱在懷中。
“放我下來!”印主一張毛茸茸的貓臉頓時黑得不能再黑,瞪著少年的模樣就像是隨時都可以發飆。
少年絲毫不畏懼印主的黑臉,依舊笑嘻嘻的,還不忘指揮著那些熒光點去為自己找到可以出去的路,邊道:“別動,讓我看看你到底和我有什麼不一樣。”
話音未落,印主就惱羞成怒,從身體裡飛出光鞭朝著少年嫩生生的臉頰就抽過去,看那架勢和力度,顯然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少年驚呼一聲,隨手就將印主丟了出去,身子往後一仰,這才堪堪避開那條看上去就毒辣無比的光鞭,只是眸色有些興致盎然。
印主一落地,立即抖了抖身上長長的白毛,惡狠狠地看著少年,眼中還有再明顯不過的嫌棄。
“喂喂喂,我這可是為你好啊,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跟你不客氣!”少年也被印主看毛了,當即叉腰叫道。
少年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它從有智慧開始,就吞吃其他生命體獲取能量,若不是遇上了譚琰,還以譚琰的血作為引子凝聚出自己的身體,它估計能這麼肆無忌憚地一直存在,直到整個辰家墓葬群再也承受不住這樣能量場的扭曲,自行崩塌。
到時候辰家墓葬群沒有了,它們這些依託著辰家墓葬群而出生的能量體又怎麼可能活著?
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少年才想要和譚琰一起離開。它身上有譚琰的血,也就是說,它間接算是和外面的世界發生了聯系,想來就算是離開辰家墓葬群,它也能生存的。
印主瞪著眼睛看著少年,圓溜溜的貓眼滿是似笑非笑的神采,道:“你想說什麼,倒是說啊。”
少年懶洋洋地指了指邊上到處飛舞、碰來碰去的熒光點,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印主就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它:“這不就是你的寵物?用來吞吃其他能量體,給你輸送能量的東西。”
“這東西你身上也有。”少年淡淡道。
印主只愣了一會兒,很開就反應過來,嘗試著抽出自己身上的光鞭,在黑暗中晃了晃,劃出一道好看的熒光痕跡。
少年點了點頭:“就是這東西讓陽光攻擊你。這也是我和你身上,最大的不同。”
印主不是那麼有底氣地反駁:“不可能——你,你看那些熒光點,它們到處亂飄,也並沒有受到傷害啊!”
少年看著印主,笑了笑,並沒有再解釋什麼,而是意味深長地和印主對視一眼,就這麼施施然地轉身,走了。
臥槽!這就走了?印主在那一瞬間有種忍不住跳上去揪著少年的耳朵好好問清楚的沖動。
奈何少年直接走到了陽光底下,迎著略顯強烈的光線,抬頭,眯著眼睛細細搜尋他們頭頂上的空間。
既然他們都分不清楚陽光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也在出現陽光的周圍搜尋了一段時間,範圍也是相當大,可是都沒有找到所謂的“空隙”,那麼,為什麼不能往頭頂上找找可能的出路呢?
少年就這麼想了,也確實是這麼做了。
就在少年快要承受不住眼睛的壓力,簡直要無奈地放棄的時候,它忽然發現在自己頭頂上方,黑暗為密集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細微的波動。
這是什麼呢?少年緩緩閉上眼睛,用心感受了一下那個地方的黑暗能量,有些詫異地發現——那個地方的家夥在哭。
呃,好吧,這個說法比較人性化,但是也確實是這個樣子。
那個地方的黑暗能量在不斷傳達一種它被人欺負得狠了的意思,而少年看見的那個細小的波動,其實是那股子黑暗在掙紮扭動著要逃離——想要逃離而辦不到。
少年忍不住皺眉,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總要對這個孕育了自己這樣一個千古難得的生命體的地方做點什麼。
於是,少年就揮了揮手,想要調集周圍的黑暗能量去解救也好,補充也好,反正就是朝著那被困住的、掙紮尖叫著表達委屈的黑暗能量過去。
只是一開始調動周圍的能量,少年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周圍的能量都不想過去?要知道這個空間總體上還是依照它的意志在運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