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和辰風炎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了當年那一段在宋燁修主導之下的往事,不由各自輕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倒是少年瞪了靈物宋燁修一眼,“噠噠噠”幾步跑到譚琰身邊,拉著譚琰的手,低低地道歉:“譚琰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辰風炎下手也太狠了點!”
譚琰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著少年:“你和辰風炎聯手了?你們什麼時候聯手的?我怎麼不知道?是你主動的還是辰風炎主動的?”
“我主動的。”辰風炎答道,抬眼看了看站在不遠處、一臉陰沉的靈物宋燁修,對譚琰道,“它有著積累千年的智慧,但是還是太稚嫩了,要想讓它恢複如常,只能在一點事情上推它一把。”
譚琰皺眉,白了辰風炎一眼,盯著少年:“我問你話呢,你為什麼不回答?”
少年從沒有被譚琰用這樣咄咄逼人的語氣給問過,一時間眼中霧氣彌漫,那架勢,大有譚琰再這麼問下去它就哭出來的意思。
譚琰眉頭微挑,面上帶上了無奈和妥協:“哎算了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好了,也沒什麼好勉強的。”
少年立刻長出一口氣,看著譚琰,笑眯眯。
靈物宋燁修輕嗤一聲,看著譚琰,冷冷道:“你這樣縱容它,總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譚琰眨了眨眼睛,抿抿嘴,上前兩步,對著靈物宋燁修伸出手去:“給我。”
靈物宋燁修愣了愣,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
“我兒子,把我兒子還給我。”譚琰理直氣壯道,“你剛才躲開的那個動作讓我傷心了,我決定不要把兒子放你那裡。”
靈物宋燁修覺得非常可笑:“給你帶來危險的是這個靠著偷取你的血而誕生的生命體,你不怪它竟然反過來怪我?這一路上我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竟然……白眼狼麼!”
譚琰聳了聳肩,顯然並不在乎靈物宋燁修怎麼說她,只是伸著手:“把兒子還給我。”
靈物宋燁修輕嗤一聲:“確實它在我的袖中乾坤中,但實際上那也是另外一個世界,除非它自己想,否則我們誰都別想把它弄出來。強行帶它出來的話,印主會有生命危險。”
辰風炎眉頭微皺,上前兩步站在譚琰身邊,道:“那不如這樣,你可以繼續跟著我們,但不能再偷偷對我下手了。”
靈物宋燁修看著辰風炎,眼神陰鬱,但面上卻要極力做出不屑的樣子:“辰風炎,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巴巴地去對你動手?要知道,你可是宋燁修的手下敗將,還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譚琰現在最煩別人說辰風炎曾經怎樣怎樣敗在了宋燁修的手下,因為那段往事有很大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因為她譚琰引起的。
當被人這樣說的時候,譚琰總能産生不好的聯想——最典型的就是,她譚琰成了禍害世間的妖孽了。
想想天地間兩個最鐘靈毓秀、權勢滔天的男子為了她相互算計相互爭鬥,那可不就是紅顏禍水才會有的待遇麼。
想到這裡,譚琰輕嘆一聲,正打算反駁一下靈物宋燁修的話,就聽辰風炎輕輕笑了一聲,那聲音也沒多大,但在這滿是黑暗和星光的地方,卻無端端顯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性感來。
這真是……譚琰捂著胸口後退了兩步,正好和少年站在一起,側過頭去看的時候,少年正笑得一臉羞澀,手上卻堅定地拉起了譚琰的手。
譚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地站在辰風炎身側一步之遙的位置——算了,就當做是看好戲吧,反正也知道周圍的環境是少年控制著,不會有危險就是了。
辰風炎看著靈物宋燁修,面上帶著輕描淡寫的風采,比靈物宋燁修裝出來的不屑可要震撼人多了:“你也說了,那是宋燁修,而不是你。”
靈物宋燁修愣了一下,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辰風炎,你不要高興地太早。反正我是靈物,我就應該屬於墓葬群。但是你不同,你在墓葬群這麼久,從外界帶進來的能量體系應該差不多就要耗竭了。比長壽,你絕對比不過我。”
譚琰眉頭微皺,有點疑惑:為什麼靈物宋燁修現在竟然不說宋燁修了呢?比壽命的話,難道不應該把宋燁修對於靈物宋燁修的影響算進去嗎?
只是譚琰還不知道,就在宋燁修安置在東國皇城郊外的農莊中,宋燁修正一臉疑惑地繞著自己設立下的陣法團團轉,面上滿是不解。
公主殿下這會兒也披了一件厚實的千緞棉披風,也不懼寒風了,站在宋燁修身邊陪著他,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凝重:“怎麼樣?還是不行嗎?”
“不行。”宋燁修有些苦惱,“感覺他們集體去了我到不了的地方,所有的資訊聯絡都斷了。不過公主請放心,他們還是安全的。”
公主殿下輕輕拍了拍宋燁修的手背,瞪了他一眼,那模樣,似嗔怪有似心疼,溫柔嬌媚,百轉千回,看得人骨頭都酥了:“他們當然是安全的——不止他們,你也要安全。”
宋燁修輕笑一聲,點點頭:“為夫自然是記得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