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物宋燁修往邊上走了兩步,笑道:“你在想什麼啊?你家兒子可是印主啊,是比這些靈物都要早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啊。靈物的本事再強,幻心境之靈再怎麼能隨心所欲地控制這個環境,也不可能修複由印主帶來的傷害啊。”
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出現的幻心境之靈抱著胳膊縮在牆角嚶嚶嚶嚶,邊用力哭泣邊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譚琰,那樣子,又是可憐又是可恨:“倫家被欺負了,倫家勤勤懇懇地為你們服務還被欺負了……倫家不要活了!”
譚琰嘴角抽了抽,有點無奈:“我……”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好了!”印主猛地將光鞭收回來,再次放出去的時候,已經高懸在那幻心境之靈頭頂上了,語氣陰慘慘,“你不是不想活了嗎?這個願望很容易達成。”
“不要啊!”幻心境之靈慘叫一聲,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連滾帶爬地往邊上滾去,面色慘白得近乎透明,“印主大人饒命啊!”
話音剛落,整個幻心境就像是驟然受到了什麼沖擊一樣,猛地搖晃了一下。
譚琰一時沒準備,腳下一個踉蹌,竟然就這樣摔倒在地,不過還不忘抱緊懷中的印主,它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沖擊。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靈物宋燁修本來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站在一邊的,這會兒看見譚琰竟然摔倒了,一時間也有點接受不了,趕緊跑過來將她扶起來,忍不住抱怨。
譚琰將自家兒子放在肩膀上,騰出手去揉了揉自己撐著地面的右手臂,觸碰到手臂上出現的一道傷口,心中猛地一驚。
她立即將衣服掀起來,看見自己手臂上皮肉撕裂,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並不深,但是很長,幾乎橫貫了整個小臂。
只是這個傷口並沒有讓譚琰感覺到疼痛,也沒有出血,這讓譚琰覺得有些不真實。
靈物宋燁修看著譚琰的神情,只是從她臉上看見了驚訝和困惑,並沒有看見任何有關疼痛和恐懼的情緒,心中隱隱發沉:“你不會感覺到痛了,是嗎?”
譚琰愣了一下,點點頭,補充道:“可是這樣不是很好嗎?我要是感覺不到痛的話,即使身體在有傷痛的情況下,我的戰鬥力並不會打折扣。”
靈物宋燁修狠狠吐出一口濁氣,瞪了譚琰一眼:“簡直胡鬧!有些話本來不想這麼早和你說……”
他關顧四周,那幻心境之靈也顧不得行禮和自身形象了,轉身就竄進牆內,不到片刻就消失無蹤了。
譚琰輕笑一聲,只是這一聲還沒笑完,就被靈物宋燁修在腦門上輕輕蓋了一巴掌:“你還能笑得出來。”
譚琰平白無故捱了打,有些驚訝,呆呆地看著靈物宋燁修,不知道該說什麼。
靈物宋燁修輕嘆一聲,抬眼看著印主,道:“你看出什麼了嗎?”
印主愣了一下,視線落在譚琰右手小臂上的傷口上,一雙狡黠的貓眼中有著星星點點的困惑:“感覺……有點熟悉。”
靈物宋燁修輕嗤一聲,對於印主如此沒用感到失望:“你當然應該感覺到熟悉——這是最早的那個印主留下的秘法。”
譚琰很快就反應過來:“對了,當初我和辰風炎從那個扭曲的時空出來的時候,辰風炎曾經和辰應——也就是歷史上第一個人類變成的印主做了一筆交易……”
靈物宋燁修面色冰冷,看著譚琰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白痴:“將這份本應該出現在辰風炎身上的的詛咒,分成兩份。將傷口和鮮血分給你,將疼痛留在他的身上。是不是?”
譚琰有些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
“笨!”靈物宋燁修簡直要火冒三丈了,“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道理!更何況交易的物件是辰應那種瘋子!”
譚琰被靈物宋燁修說的也有點擔心了,拉著他的手輕聲問道:“先別生氣,你先別生氣啊——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靈物宋燁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著譚琰,面上帶上了點點傷痛:“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能在危險的情況下信任辰風炎。”
見譚琰也皺起眉頭,靈物宋燁修知道她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能輕嘆一聲,真正解釋起來:“辰應最早留下的一個詛咒,本文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它的威力卻是在墓葬群中被流傳了好幾千年的。這個詛咒首先要從一個傳說開始說起……”
傳說,在辰應剛剛從印主的考驗中活過來,剛剛恢複狀態重回人間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身負重傷——真的是重傷,好好的軀體上不滿了各種各樣的傷口,刀傷鞭傷甚至還有燒傷和沒有消退幹淨的火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當時辰應本來是不想管的,但是那女子一直死死拉著他的褲腿,口中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辰應蹲下來,聽清楚了那女子的話,知道那女子是女巫,卻因為黑巫術的劫難,被部族驅逐了。
黑巫術也是那個年代的禁術之一,卻沒有被嚴禁到印主那個地步,因此這個女子對人使用了黑巫術,也只是被毒打一頓,趕出部落而已。
但是辰應是人,就算他從內部就變成了一個印主,在他的神智中,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個人。既然辰應還想在人類的世界生活,就必須有個什麼東西來掩蓋他身為印主的氣息和能力。
黑巫術,就成了辰應這個時期最好的選擇。
辰應就和那女子做了個交易,花了三天的時間救治了她,並且在那個女子還沒有恢複的時候,就強迫那女子將黑巫術的力量全部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