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兒子早戀了?而且物件是墓葬群中飄渺不定壽命不知道多少年原型不知道長成哪樣歪瓜裂棗的幻心境之靈?
譚琰看著印主,自家兒子可從來都沒有露出這麼委屈的小模樣啊,一定是被那個幻心境之靈給欺負慘了!
譚琰當時心中火起,抱著印主就站起來,單手抓著靈物宋燁修的手,話說出口已經帶了命令的語氣了:“走,我們去找那個幻心境之靈!”
宋燁修指了指譚琰懷中蔫頭耷腦的印主,提醒道:“你還不知道惹得印主初墜情網還失戀了的幻心境之靈是誰呢,就這麼去找,合適嗎?”
譚琰確實想問來著的,但是一想到要是問詳細了必定會勾起自家兒子的傷心往事,要是問不詳細,那能找到人嗎?譚琰對此很懷疑。
所以她剛才那一番火大地要去找人報複的模樣,有一半是裝模作樣給印主看的,卻不想靈物宋燁修和自己這麼心無靈犀,頓時撇了撇嘴,看著印主又有些不忍心,低聲含糊問道:“兒子,你跟媽媽說說,那個壞蛋幻心境之靈長得什麼樣子啊?”
靈物宋燁修在邊上聽得嘖嘖嘆息:聽聽這口氣,擱哪兒不覺得這是個毫無原則溺愛孩子的媽媽呀!
偏偏還對自己喜歡的人那麼狠心,狠心吧又覺得人家可憐,譚琰這人怎麼這麼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呢?
靈物宋燁修輕嘆一聲,在認定了譚琰不可能徹底將辰風炎放下,甚至是兩人最後還有可能過一輩子的情況下,他主動招來了自己比較重用的一個靈物。
誰知道這一次不僅對方出現的速度創歷史新低,就連這個靈物一向重視的儀表都亂七八糟的。
靈物宋燁修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將它拉著遠離了譚琰一點,才用靈物之間特有的交流方式問道:“怎麼回事?”
那靈物磕磕巴巴地將大家怎麼集結去攻擊辰風炎,怎麼在還沒有碰到對方的時候就被群滅,他自己又是如何激靈逃出來,等等不一而足全都向靈物宋燁修說了一遍。
靈物宋燁修的眼神頓時有些微妙。
照這麼說,辰風炎已經收服了還倖存下來的靈物,而譚琰要帶著自家兒子去找那個負心漢幻心境之靈……看來,這是天意要譚琰去找辰風炎啊,真是分開一刻都不行嗎?
本來嘛,換做任何一個人搶了自家的勢力傷了自家的手下,靈物宋燁修都不會是現在這種悠閑的看好戲的心態,但是這個人一旦換成了辰風炎,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靈物宋燁修不會忘記,這個年輕人是讓宋燁修都覺得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將軍啊。
而現在,看譚琰的反應,又像是要一輩子和辰風炎糾纏不休的意思,在靈物宋燁修的心中,已經將辰風炎當做是正牌女婿來看了。
既然是女婿,那就是自家人了吧?
不過是權利在自家人內部移交,在習慣了皇族正統的權利一腳方式的宋燁修看來,這根本就沒有什麼,而作為宋燁修的半生,靈物宋燁修自然也覺得這很正常。
於是當譚琰帶著印主過來,將那個幻心境之靈的模樣描述一番之後,那個衣衫不整形容狼狽的靈物立即就叫了出來:“那不就是跟在辰風炎身邊最積極的家夥嘛!”
譚琰的嘴角立即抽了抽。
上蒼作證,譚琰前一刻真的還在想要怎麼避開辰風炎的!
印主也聽見了辰風炎的名字,但是它的重點明顯和譚琰不一樣,“最積極”這三個字就像一把高濃度鹽水一般灑在它的傷口上,印主一邊想著它們也曾經有過積極美好的過往,再一想對方積極的物件從自己換成了辰風炎,頓時悲從中來,窩在譚琰的懷中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無聲地掉金豆豆。
譚琰頓時心疼得沒辦法,這會是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譚琰看著靈物宋燁修,有些艱難地開口:“你能不能找到辰風炎,我……我想找他。
”靈物宋燁修露出一個瞭然於心的神情,示意那個靈物組織自己的幻心境,成了之後就帶著譚琰進入幻心境,輕聲道:“去找辰風炎。”
譚琰有些驚訝,她知道幻心境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但是原來對方還能兼職gps定位尋找麼?
靈物宋燁修輕笑一聲,雙目微闔,看著漫不經心,那一身的尊貴氣息在這樣一個動作下顯露無疑:“當你有著漫長的、不知道如何揮霍的光陰時,你總要想出點事情和能力來,讓自己不那麼無聊。”
對著快要看自己看呆了的譚琰微微一笑,靈物宋燁修繼續道:“開發自己的能力,總比發瘋或者自殺來得好,是不是?”
明明是很溫柔的語調,卻讓譚琰生生打了個冷戰。
漫長的、不知道如何揮霍光陰的生命啊……譚琰忽然有些惆悵,作為一個人生百年的過客,她無法想象那種在無垠時光中的悲涼和無奈。
人總是喜歡對於自己沒經歷過的事情指手畫腳地點評,卻不知道,之所以能說的那樣理所當然,也正是因為沒有經歷過,年少無知罷了。
當一個人真正沉澱下來的時候,他她)一定是謙和的,因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可控性,所以惶恐,所以謙卑,所以平靜淡然。
譚琰是無神論者,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喜歡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