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你是我的孩子,我還能不相信你不成?”宋燁修抽出一隻手來輕輕拍著譚琰的肩膀,笑著看向辰風炎,“怎麼,你現在開始緊張了啊?”
辰風炎看著宋燁修,眼中有些迷惑。
“哦我忘了告訴你。”
宋燁修笑著將手中的娃娃放在地上,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唸了句什麼,就見那娃娃的身形忽然拔高,整個時空也隨著這種長勢微微扭曲,一切恢複如常的時候,出現在三人眼前的,已經是一個水靈靈的青蔥少年。
譚琰嘴角抽搐,看著宋燁修,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譚琰你的幻心境之靈真正的樣子。”宋燁修看了眼因為驟然以真身出現而顯得有些侷促的少年,笑著看向辰風炎,“而我,最開始的那個蠢貨確實是你的幻心境之靈創造的,但是誰讓我有一個好女兒呢,她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我怎麼好意思不來參與一下這一場精彩大戲?”
辰風炎看著譚琰,眼神銳利而沉痛,就像被自己最信任的屬下給背叛了一般。
譚琰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宋燁修說的“打破平衡”指的是什麼。
她利用自己的幻心境之靈能夠窺見自己的心神、並根據這點心神做出判斷、改變天象的特點,用激將法把人給從虛空中給拽出來。
本來按照規定,幻心境之靈是不可以出現在人前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主人也不行。
更何況,在辰家墓葬群存在的這麼千百年的時間裡,能夠成為幻心境之靈的主人的人說不上有千百人也應該有數十人了,若是靈物們一個個表忠心過去,那就可笑了。
所以,在辰家墓葬群中,所有靈物口中說的“主人”,不過是在時間的洪流中,能夠暫時激發他們力量的外來分子而已。
想明白了這一點,譚琰心中也安定下來,那點因為利用了人家小孩而産生的隱隱的愧疚感,也很快被自己打壓下去。
“但是……”譚琰看著宋燁修,有些奇怪,“父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雖然宋燁修保養得一直很好,在他身上時間顯得格外寬容,但是眼前的宋燁修,不管是容貌還是裝扮,明顯都帶著十幾年前的痕跡。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宋燁修往邊上退後了兩步,朝著辰風炎怒了努嘴,笑得格外肆意囂張,“打敗他,我就把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你。”
十五年,譚琰對於這個時間格外敏感,因為在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而這些事,每一件都足以轉變天下人的命運。
聽了這句話,譚琰再也沒有顧慮,甚至不等辰風炎反應過來,就擺好姿勢,沖了上去。
她在很久之前就想好好揍一頓辰風炎,但兩人的實力還是有些相差太大——畢竟譚琰一個魂穿而來的人,對於這個身體的內力掌握一點都不熟練,要和一個鎮守邊疆十年、有著豐富對敵經驗、內力渾厚的成年男子對打,還是比較吃虧的。
但是自家的幻心境之靈在邊上,自家父親也在邊上,譚琰就得了一個好處——辰風炎的內力,被限制住了。
這樣一來,辰風炎和譚琰之間最大的差距就被無限縮小,譚琰有自信,只要給她時間,她就能打敗辰風炎——能不能殺死另說。
不過兩人也只是切磋,沒有必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只是在交上手之後,譚琰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辰風炎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接住譚琰的一招之後,眼睛就隱隱發紅,盯著譚琰問了句:“你是認真想要打敗我,對不對?”
譚琰用力點頭,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強悍的力道給轟出去了,她躲避得及時,但被波及的腰身隱痛,全身上下的關節莫名痠痛,頭暈腦脹,眼冒金星。
這種症狀有點像是被炸藥的沖擊波給波及了,譚琰靠著承重牆站起來,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景象,被驚得一愣。
辰風炎脫了身上的戰袍,露出肌肉流暢骨節完美的上半身,全身正隱隱冒著一股子水流,陰寒的氣息在呼吸間流轉出來,讓人不敢靠近。
宋燁修輕笑了一聲:“喲,終於按耐不住了啊。”
譚琰愣了一下,邊戒備著看著辰風炎,以防止他突然發難,邊快速跑到宋燁修身邊,一方面是為了尋求解答,一方面也是為了增加己方的武力值——人多好辦事,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更何況辰風炎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嘛。
面對譚琰充滿疑惑的眼睛,宋燁修果然沒有辜負自家女兒的期待——即使這個女兒是來自十幾年之後,和他的年齡也差不了多少的。
宋燁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現在的辰風炎,輕蔑地笑笑,扭頭對譚琰道:“我是不知道辰風炎現在還有沒有意識,不過——剛才和你對打的,是他的幻心境之靈。”
譚琰立即會意過來,也輕笑著開口了:“我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辰風炎的幻心境之靈。不過我記得明明挑戰的是辰風炎,怎麼你一個矜驕不與我們這些凡人打交道的靈物也要出來湊熱鬧?輸不起啊?”
辰風炎面色陰寒,沒有回答譚琰的話,只是用冰冷陰狠的眼神盯著譚琰,就像下一秒就能撲過來一樣。
譚琰聳了聳肩,往宋燁修邊上站了站,果然看見“辰風炎”的臉上掠過一絲畏懼,就抿嘴笑了起來:“我說你連我父親都怕,還出來幹什麼啊?起碼辰風炎不怕哦。”
話音未落,譚琰就被宋燁修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腦袋:“有你這麼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