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魯沙耶點點頭,示意侍衛關上門,走到譚琰身邊,輕輕地拉著她的手,道:“午時的時候,我讓姐姐推演了跟我們的八字相應和的黃道吉日,算出來正好是七個月之後的中旬。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別的、特殊的要求。”
“黃……道吉日?”譚琰挑眉,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你是說成親的日子?”
難道古魯沙耶說要成親不是說著玩的嗎?
現在辰風炎並沒有建功立業,充其量只能說是在這個世界有點聲望而已。
而古魯沙耶就不一樣了,他不僅有自己的帝國,還有一個名垂千古的巫女做姐姐,並且還建造好了一個巨大的陵墓,據說可以溝通神靈,更重要的是,即將和古魯沙耶成親的人,是譚琰——要知道譚琰的血統是從古魯沙姆流傳下來的呀。
這樣一來,譚琰和古魯沙耶的血統排斥的可能就不存在了。
也就是說,要是古魯沙耶想要讓那個陵墓認主,使用譚琰的血,再加上一點輔助手段。也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
上帝啊,老孃當時只是覺得被活祭的巫女很倒黴,最多不過是想著要怎麼幫自家祖先報仇,從沒有想過要親自上場啊!
現在好了,被送到這個個奇怪的時空中,要應付即將成為流傳千古的變態的場景印主,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啊。
見譚琰的臉色在赤橙紅綠青藍紫中變換了一遍也沒有要暫停的趨勢,古魯沙耶只好再次開口道:“譚琰,你……你在想什麼?”
譚琰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古魯沙耶的手,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古魯沙耶被她這個動作驚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覺地閃避,嘴上還是溫柔輕笑,道:“你說。我都聽著。”
譚琰認真地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成親的時候,離墓葬群遠一點,越遠越好。”
古魯沙耶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輕笑一聲,道:“譚琰你忘了嗎?我之前跟你解釋過,我們的陵墓含義不一樣。等等,墓葬群?誰告訴你陵墓建成之後是用來做墓葬群的?”
雖然陵墓建成之後,為了啟用陵墓裡面封存的靈性,是一定要用活物的生命來啟動,要用神靈的鮮血來逼迫靈物認主,最終也是一定會形成一個主動吸納天地靈氣的墓葬群的。
但是,這種隱晦而黑暗的東西,譚琰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古魯沙耶想到了這幾天來唯一一個變數,臉色忍不住就冷了下來:“是不是辰應說的?”
譚琰想了想,才想起來那個辰應就是有著海藍色眼睛的美男子將軍,就聳了聳肩:“你可以問問宮人們,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他。”
“哎不對。”譚琰皺眉,“你緊張什麼?我不過是隨口這麼一問。要知道,在我們那邊,所有的陵墓都是以墓葬群的形態出現的,我習慣了這麼說還不行嗎?”
不管是在譚琰身處的現代,還是在檀煙所在的那個時代,所有被發掘出來的巨型陵墓或者是身份尊貴者的陵墓,都有著大量的陪葬品甚至還有活人祭祀留下的大量屍骸。
所以,譚琰習慣性地把陵墓看成是墓葬群。
在她眼裡,這種充滿了血腥氣的東西也具有考古價值,要說什麼欣賞價值和文藝收藏價值,在她看來是沒有的。
所有用生命換來的東西,譚琰都下意識地排斥它。
世界萬物中,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這是譚琰在第一次殺人之後,在心理幹預室中,軍中的心理醫生開導她的第一句話。
古魯沙耶牽動嘴角笑了笑,道:“我也沒別的意思。譚琰,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譚琰搖搖頭:“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你突然說起辰應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你找來的?”
古魯沙耶淺笑著搖頭:“不是……也不能算不是。這一路上,我覺得我們的侍衛還是有點太少了,接下來的路途突發事件一定會更多,我想我們都需要一個更強悍的保護。所以我就調派了一個將軍過來,沒想到來的是辰應。”
譚琰有些驚嘆:“難道你一個王者,還不能選擇調派的將軍是誰?”
古魯沙耶面上有些尷尬:“王者也並不是什麼都能辦到的。”
“你的權力還不夠大?”就譚琰這幾日從宮人們口中瞭解的情況,古魯沙耶明明就能掌握所有在朝的官員、將軍的生殺大權嘛。
古魯沙耶笑了笑,眼中的沉痛幾乎要泛濫而出:“你知道我的出身並不好,現在手下統治的人中既有和我一樣奴隸出身的人,也有本來就是貴族的人。想要這個國安寧,我就要不斷協調做出退讓,我覺得……很累。”
古魯沙耶是一個外形特別俊朗剛硬的男人,當他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那種歷經滄桑之後沉澱下來的脆弱而性感的氣質瞬間爆棚。
譚琰不慎被擊中,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腦中的理智搖搖欲墜:“呃……我說……其實……好吧這樣吧!我知道我這個神使的身份對這個世界的人貌似還挺有用的,不如這個身份就借給你用幾天好不好?”
古魯沙耶笑著在譚琰的側臉上親了一口,狹長鋒利的眉眼笑得如同彎月,性感可愛得讓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