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爸爸一見她那腦袋耷拉、手臂流血的模樣,嚇得心跳都要停了,也顧不上是不是陷阱,有沒有危險,直接就沖到譚琰身邊,先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了脈搏,生命徵沒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走,趕緊離開。這地方邪門得很。”既然找到人,譚琰爸爸片刻都不耽誤,背起譚琰就往外沖。
之前黑蠍謝燕一夥人循著譚琰誤打誤撞進來這裡的山洞找到這裡來的時候,被心有預感的譚琰爸爸給制服了,這會兒那群人正被捆成一團,打包仍在宮殿外面呢。
見譚琰爸爸和警衛員出來不算,還帶著一個譚琰,黑蠍謝燕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奈何被堵住了嘴巴,再憤恨都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譚琰爸爸抬腳踹了踹那一夥人,示意警衛員把人帶上,邊說:“這次辛苦你了。”
那警衛員毫不客氣地把領頭的那個人敲醒,對著譚琰爸爸敬了個禮,站軍姿聲若洪鐘:“報告首長,不辛苦!”
“不辛苦?哈,說得好!不辛苦,為國除害,不辛苦!”譚琰爸爸揹著譚琰,帶著警衛員,提溜著一隊通緝犯,快速從山洞中離開了。
兩天後,譚琰在醫院醒來,任何生化指標都正常,在譚琰媽媽的擔心和醫生的再三保證下,出院了。
出院了的譚琰很快就去上學,只是她發現,自己有了一個新毛病。她對男生沒興趣了。
她依然會幫助那些柔弱的、美好的、安靜的、單純的、善良的男生,卻不會有想要和他們在一起的沖動了。
在午夜夢回的時候,譚琰卻開始做夢,關於一個堅毅而英俊的男人,手握長劍,揮斥方遒,在滾滾沙場上如戰神降臨一般的男人。
第二天醒來,她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仰天長嘆:老天啊!這種男人在現代這樣的速食時代根本不可能出現好嗎!老孃的春夢做得再歡實有個屁用!
只是這個時候的譚琰還不知道,當她的春夢得以實現的時候,她還要頂著黑眼圈,抱怨一通。
流沙的神情微妙地變了變,最後還是點點頭:“屬下告退。”
煙嵐剛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看了一眼流沙,走到譚琰身邊,道:“小姐,奴婢把辰陽封安排在最靠近地牢的地方。小姐不是懷疑他嗎,這個位置應該最能試探人。我在路上已經隱約透露了地牢裡關押著一個女人的訊息了,相信他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對,一定會表現出來。”
譚琰笑著看著她:“看得著吃不到,你可真壞。”
煙嵐掩唇笑道:“都是小姐教導有方。”
譚琰嗤笑一聲,揮手讓她退下,轉身在床鋪上滾了一圈,輕嘆著自言自語:“總覺得時間越來越近,好像有什麼事情沒解決,還挺重要的。”
煙嵐正在耳房鋪被子,隱約聽見譚琰在房間裡說什麼,趕緊進去:“小姐?”
譚琰從被子堆中抬起頭來,看著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你覺得跟辰風炎成親,我是不是還缺了點什麼?”
煙嵐還以為她在恐懼即將到來的成親,就勸道:“小姐,主子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就算辰家是東國貴族,可是我們家主子的身份地位也不差啊。要真論出生地位家世背景能力,小姐哪一項都不輸給辰風炎。小姐不要擔心啦。”
譚琰輕嘆一聲,一把掀起被子蓋在腦袋上,甕聲甕氣道:“現在不要理我,讓我安靜一下。”
煙嵐看著床上鼓起來的一團,抿了抿嘴角,輕輕拍了拍被子,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姐有事就叫奴婢。”
譚琰隔著被子點了點頭,皺著眉頭睜著眼睛——在朦朦朧朧的黑暗中,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靜下來。
這兩天她全部的心神全都放在要找出真相上面,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不少東西,現在靜下心來,反而能找到不少平日裡忽略的線索。
首先,那個突然出現的屍骨就很奇怪。
要說農莊的後山上經歷了地質變遷,只是那個身體的屍骨卻是在近幾年形成的,但是能近乎完美地融合進那個頭骨,就說明這個變遷必是在這幾年完成的。
只是農莊的位置比較特殊,要想在這裡搞小把戲,而且是長期的,那麼由最大嫌疑的就是長期駐紮在這個農莊裡的人。
也就是宋燁修的手下……譚琰想到這裡,不禁愣了下,宋燁修的手下?這倒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之前她曾經懷疑過流沙,只是在宋燁修把流沙安排到她身邊,而且譚琰還弄清了流沙身上一些疑點之後,這種懷疑就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譚琰下意識地排斥宋燁修的手下中會出現細作這件事。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宋燁修自己未嘗就沒有這個懷疑,不然從未出現在她面前的汨羅果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地出現,更何況還有那具不明的屍骨在先。
簡直就像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上吸引到汨羅果的身上一樣。
尤其是她和流沙從那詭異的山縫中安全回來了,但汨羅果卻失蹤了,更給人一種他已經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的錯覺。
唉……一團亂麻啊一團亂麻。
譚琰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去吸了一口氣,重新把自己包裹進一片黑暗中,溫暖而微微地濕熱。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突然出現的梁香與。
這個女人出現的時間和地點簡直就像是在驗證汨羅果的預言一樣,巧合得讓譚琰忍不住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