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流沙生動地用那張面癱臉詮釋了“囧”這個字,不過他還是認認真真地看了下手上的玉佩,猶豫一下,道:“屬下並未發現有何不妥。”
譚琰發揮自己超強的直覺:“可是我就是覺得不舒服啊。我甚至在碰到它的時候都覺得好難受。”
流沙默默地把玉佩收起來,道:“那在小姐跟辰風炎成親之前,玉佩暫時先放在屬下這裡。”
譚琰靠在床上歪著腦袋看他:“你說,父親當時說要把你當做我的陪嫁一起送到辰家,是不是打著和辰陽封一樣的主意啊?不過辰舟表現得更積極一點。”
流沙嘴角輕輕挑了挑:“辰陽封的價值比不上屬下。”
譚琰張了張嘴,然後輕笑一聲,招手示意流沙過來床邊,仰著腦袋看他:“是啊,你的價值多大啊。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管遇上什麼事都不能放棄。”
“放棄什麼?”流沙任由譚琰看著,低著頭,眼神晦暗不明。
譚琰想了想,道:“汨羅果失蹤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經上報給父親了?”
流沙愣了一下,點頭。
譚琰道:“既然你已經上報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你記住,不管別人怎麼說,汨羅果失蹤的事情顯然和我的關系更大。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也不要覺得有什麼……嗯,不太好的地方。”
流沙卻笑了一聲:“小姐為什麼會這麼想?”
譚琰眨了眨眼睛,道:“在經歷了那個屍骨之後,我覺得你最近的運氣有待改善。所以是先給你打個招呼,免得到時候真要除了什麼事,你還搶著找死。”
流沙的嘴角抽了抽,顯然對於譚琰這麼直白的說法有些接受不能。
譚琰嘿嘿笑了兩聲,轉了話題,問:“在回來的路上,梁香與有沒有說什麼?”
流沙搖了搖頭,道:“這個女人嘴巴倒是挺嚴,她一路上說的話挺多,不過挑撥離間的比較多。小姐你一定不樂意聽。”
譚琰聳了聳肩,道:“啊,這人啊,尤其是女人之間,總是難免有點小摩擦,特別是一個女人還比另一個優秀許多的時候。”
流沙再次抽了抽嘴角:“小姐您真自信。”
譚琰笑道:“好了,說正事。我們的人在山崖底下搜尋了多大的空間,發現了什麼沒有?”
流沙也收斂起面上的輕松之色,想了想,道:“我們把底下的空間劃分成九個區域,三十六個侍衛分成四組,確保在搜尋九個區域的時候我們的人也能互相照應。然後在九個區域的正中,也就是最中間的那個區域中間,我們發現了一個湖泊,汨羅果的長袍正漂浮在水面上。”
譚琰愣了一下,問:“汨羅果掉在那個水潭裡了?”
臥槽!穿的那麼拉風還打扮成神棍的樣子,還以為他在懸崖上無比銷魂地失蹤了結果卻是掉到下面的水潭了嗎!
這簡直讓人情何以堪!
然而下一秒流沙就道:“不,只是發現了他的白袍而已。暫時沒有找到人,也沒有發現除我們之外到達那裡的人。”
只是這番話並沒有讓譚琰覺得安慰,她腦補了一番汨羅果把衣服扔了裸奔的樣子,頓時覺得天靈蓋一陣驚雷:“我我我我……你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流沙點了點頭,鎮定自若地轉身準備離開。自從知道譚琰不能完全算是這個世界的人之後,對於她時不時不正常的舉動流沙已經能夠做到見怪不怪了。
“等等等等。”譚琰回過神來,趕忙叫住他,道,“你們時不時有很多刑訊的手段?”
流沙站在門邊,點了點頭,問:“小姐想要我們訊問一下那個在後山發現的女人?”
譚琰點了點頭,示意流沙把自己原先的衣服拿過來,伸手進袋子裡,掏出幾枚珠子遞給他,道:“這是我在後山下的盆地發現的。是梁香與留下的東西。你要是有辦法,幫我查明白這上面的毒藥究竟有幾種。”
流沙結果珠子,點了點頭,問:“小姐還有別的吩咐?”
譚琰搖頭,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好了沒事了,你走吧。對了,如果父親半夜回來,不管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在睡,一定要讓我知道。”
一天後,一個考古隊從山外艱難地用各種能弄到的工具——包括驢車和三輪車——到達了村子。
譚琰此時已經打包好了行李,正準備搬到武德的房子裡,這樣不僅方便,也能跟武德互相照應——畢竟一想到身邊還待著黑蠍謝燕這樣的女人,讓人怎麼都放心不下。
武德對譚琰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歡迎,並且在自己的屋子裡,快速地開闢出了一個小房間作為譚琰的臨時臥房。
譚琰把行李簡單地鋪開,把重要的東西以及防身武器隨身帶著,對著武德笑了笑,就出門去了。
那個少年今天跟著村子裡的人去迎接考古隊了,譚琰則避開眾人,想要先去看看那個被發掘出來的古墓群。
她在山上走走停停,不斷辨識著山路邊上的植物。
她曾經跟著部隊在野外訓練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野外生存能力應該算是同齡人中數一數二的了,但就是這樣的她,甚至不能辨識山上的植物究竟有沒有毒。
她皺著眉頭把一個看起來就像一個蔓越莓一樣的小紅果子給掰開,將隨手捉到的一隻小蟲子給塞進去,很快,就看見那蟲子抽搐著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