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燁修若有所思,譚琰再趁熱打鐵,語氣也不由自主帶上了些煽動:“你看,之前我已經損失這麼多了,如果我還想從辰風炎身上撈回本,就要不斷地繼續投入。可是,萬一要是收不回來呢?你知道辰風炎那種人,明顯屬於高風險分子啊。這不就表示,我的損失還要繼續加大,而且不一定能收到相應的回報?”
譚琰說完之後,宋燁修的神情已經不是若有所思,而是開始皺眉了。
譚琰加上最後一根稻草:“父親,您看,喜歡辰風炎的這些日子,我並沒有比以前開心多少,還不如不喜歡呢。”
宋燁修皺著眉頭,低頭沉思著什麼。
公主這時候開口了:“你能這麼想,說明真的長大了。”
譚琰嘿嘿笑了兩聲。
公主繼續道:“既然道理你都明白,為什麼在知道辰風炎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時候,你還那麼生氣?”
譚琰愣了一下,沒想到公主在這裡給自己下絆子呢,遲疑著回答:“理智是一回事,但是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不能徹底將對於辰風炎的感情收回來,我建議你還是繼續喜歡他。免得到時候壓抑得很了,在墓葬群裡,你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
“等等!”譚琰驟然想起洛未關於墓葬群中所見的話,趕緊問,“當時你們下到墓葬群中,有沒有看見什麼?”
公主和宋燁修面面相覷,有些拿不準譚琰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的打算。
譚琰有些著急:“洛未國師都告訴我了,你們也就別瞞著我了。到時候下墓之後,我兩眼一抹黑,只能被辰風炎牽著走,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們不後悔啊?”
宋燁修咬了咬牙,將墓中的情況說了一遍,跟洛未講述得差不多,只是那個新郎的背影,變成了他自己。
而公主見到的要比他們兩個男人多一點,她看見那個男人是一個異常俊美的男人,邪氣得不像真人,而那個女人,則是自己的模樣。
兩人雖然身著嫁衣,但並沒有拜堂,只是面對面坐桌邊,各自拿著一把刀,在桌面上寫寫畫畫些什麼。
然後公主就看見,一直守在他們身邊的那兩位辰家和宋家的祖先,上前割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注滿桌上的圖案。
這個時候,公主就被一陣怪風吹著離開了墓室,然後就人事不知了。
譚琰覺得有些奇怪:“那……娘親你還記得他們在桌上寫寫畫畫了什麼嗎?”
公主搖搖頭,苦笑道:“當時看見已經死了的人,腦子都嚇得一片空白了,怎麼可能記得住。”
譚琰雖然失望,但也猜到這個答案才是情理之中,因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垂著腦袋不說話。
宋燁修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見過辰風炎的紅顏知己了?”
譚琰愣了一下,看著宋燁修,點頭。
“這不對啊……”宋燁修皺眉,“辰風炎就算平時有一些紅顏知己,沒理由在就要成親之前然你知道啊。他那個紅顏知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譚琰嘆了口氣,宋燁修這種妖孽的腦子果然好用,基本上什麼都瞞不住他。
不過譚琰也不打算替辰風炎瞞著,因此直接開口道:“嗯,那個女孩叫曲露,有著和我相似的、巫女的血統。辰風炎想用她做我的替身。”
宋燁修愣了一下,看了眼公主,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變得沉默了起來。
這個時候,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公主的山莊到了。
宋燁修扶著公主下車,想要祝囑咐車夫將譚琰送回農莊時,卻被公主拉住了:“你和煙兒一起回去吧。等你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過來也不遲。”
宋燁修眉頭微皺,但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握了握公主的肩膀,轉身上了馬車。
車夫一聲輕輕的吆喝,兩匹高頭大馬就拉著馬車,穩穩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