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果然猛然一顫,看著她的眼神就變成了驚訝和討好:“你還想著主人?所以你出來了嗎?你來找我……可是我幫不上忙了。”
譚琰看了眼宋燁修,只見他還和鬱竹正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也沒有在意:“因為你現在沒有力量了嗎?”
“不是的。”人影的語調帶上了絲絲困惑,“在接受獻祭之後,我的力量就變強了很多。但是這個地方有一個陣法,我沒辦法離開,我要一直守著……守著……”
譚琰見它說到關鍵的地方竟然不說了,一斂眉,大膽猜測道:“守著辰家的印主?”
那人影一顫,語調就帶上了哭腔:“我也沒有辦法,我離不開,我也不想開啟陣法的!但是主人想見你,印主也想出來……”
“我也想見他,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好不好?”譚琰放柔了聲音,安慰道。
人影忽然晃動了一下,看著譚琰的視線中的驚奇簡直都快要化為實質了:“你不是一直就在主人身邊嗎?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裡?”
譚琰猛地睜大眼睛:“我一直在他身邊?”
能夠符合這個條件的,不就只有辰風炎一個人?可是,辰風炎不是辰家的返祖之人嗎?難道他不更應該接近辰家墓葬群裡的那位?
人影搖搖晃晃地點頭:“你身上主人的味道還很新鮮,應該是今天才接觸的。”
譚琰愣了一下,今天她接觸過的人……她的視線轉向宋燁修。
不去想辰風炎的話,譚琰其實可以找出很多近期和她密切接觸的人。
歐陽流霜在從西北迴京的路上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為印主的緣故,兩人之後也有陸續的接觸。
而宋燁修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出現一直都是強勢而且沒有什麼規律可循的。
難道水妖的主人,是這兩個人之一?
譚琰皺著眉頭,又問了幾個問題,見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了,就對著它揮了揮手,轉身走向宋燁修和鬱竹正。
“我想,把最近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排查一遍。父親你幫我吧。”譚琰對宋燁修道。
宋燁修點了點頭,也不問譚琰究竟和水妖說了些什麼,道:“從你回京之後,我就給你安排了幾個暗衛。我會讓他們親自跟你彙報。”
譚琰點頭:“那就回去再說。”
鬱竹正領著他們往暗道的深處走去:“這個暗道裡原本就有一個陣法,後來洛未國師在水妖進來之後,稍微做了改動。”
“將水妖困住嗎?”譚琰問。
鬱竹正點頭:“這畢竟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東西,我暫時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它。”
譚琰轉向宋燁修:“您什麼時候將水妖制服?”
宋燁修愣了一下,沒想到譚琰會這麼赤裸裸地在鬱竹正面前問這個問題,就笑道:“起碼有兩年了。”
也就是說,水妖被收進東國皇宮,起碼也有兩年了。
兩年時間,偌大的一個東國,人才濟濟,卻竟然想不出怎麼處理一個受到傷害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生靈?
譚琰開始琢磨著流沙的話了。
鬱竹正只是深吸一口氣,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譚琰愣了一下:“父親的能力應該沒有洛未強,沒理由他能讓水妖顯出形態,洛未辦不到。”
鬱竹正淡淡地看了眼譚琰,其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卻讓譚琰感覺到了莫名的愉悅和贊賞。
難不成……剛剛鬱竹正是在抱怨自己的國師和皇家不是一條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