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石門並不是機關,所以譚琰很輕松地就推開它了,但是令人鬱悶的是,石門之外,還有一道木門,顏色古樸,看著應該有些年代了。
這應該是祠堂本身的東西,被辰風炎拿來合理利用了吧。
譚琰手下的動作一下子變得輕柔起來,至此她都沒有什麼萬全的準備,還是不要給自己惹什麼麻煩比較好。
譚琰小心地將那木門推開了一條縫,剛好能夠容納她側身經過,為了保險起見,譚琰在透過木門之後,就把它給關上了。
這下,她才真正置身於辰家的祖祠。
據說辰家的這處宅邸,在東國建國之初就有了,之後的規模越來越大,也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擴建。
所以,這個祖祠應該算是辰家最古老的建築了。
譚琰靠著牆,將祖祠的摸樣盡收眼底。
這座祠堂的頂非常高,看樣子應該有十米左右,牆壁的兩邊靠著幾把可以伸縮的梯子,屋頂懸掛下來好幾盞長明燈,燈光明亮,但柔和。
兩面牆壁上整齊地擺放著用黑楠木做的排位,上面鎏金的字型遒勁有力,在燈光下,就像同時有幾百雙眼睛,在注視著底下的人。
祠堂的正中是一柱非常巨大的檀香,每個排位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香爐,裡面也點著幾根檀香,整個祠堂充盈著那種神秘而濃鬱的味道。
譚琰看著看著,逐漸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似乎她的存在,是對這些戰功赫赫的祖先的一種不敬。
那種自卑和壓迫,讓譚琰差點當場腳軟就要跪下。
好在她彎腰的時候,放在懷中的六角星正好卡在她的腹肌上,那種遲鈍的疼痛不明顯,但也足夠讓譚琰醒過來。
這座祠堂不對勁。
剛才光顧著觀察祠堂有多麼宏偉輝煌,卻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整座祠堂,竟然沒有一副畫像!
要是一個家族願意花這麼多心思去佈置、去維護並且看重自己的祖祠,就說明他們對自己的祖先引以為豪。
但自豪到了這種程度,卻沒有留下一副祖先的畫像,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除非……有了什麼讓他們不能把畫像掛上去的理由。
譚琰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猜想。
她曾經大膽猜測過,辰風炎是辰家少有的返祖人,而辰家眾人對他的態度是從去了祖祠之後才開始改變,就說明,辰風炎的返祖,比較厲害。
很有可能,辰風炎和辰家最初的那位印主很像。
不然,依照辰家人對自己祖先的自豪和熟悉,不會等到進入祖祠才反應過來,辰風炎的身上出現了返祖現象。
但那麼小的孩子,能出現什麼和那位辰家的印主相似的東西呢?
譚琰一邊在祠堂裡細細搜尋可能的暗格或者暗道,一邊分神思考這件事。
忽然,就聽見牆壁發出輕微的響動,聽聲音似乎還是從她進來的那個暗道中傳來的。
譚琰有些著急,正沿著牆角搜尋的手指稍微一錯,戳上了牆上一個不明顯的凹洞。
她愣了一下,用指尖描摹出凹痕的形狀,聽著那響聲越來越近,一著急,也就不管不顧地將金屬六角星從懷中拿出來,一下子按到凹洞上。
擺著無數排位的牆壁,忽然悄無聲息地開了一個門,裡面也懸掛著好幾盞長明燈,一眼看去,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譚琰快速閃身進了暗道,這邊,那木門再次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