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你幹嘛告訴我這個?”
要是不知道,她還能沒心沒肺地跟辰風炎抬抬槓什麼的,現在可好,她見到辰風炎的表情估計會很精彩。
印主跳起來、對著譚琰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可以用你的身份,讓辰家欠你一個大人情!”
這一巴掌不痛不癢,譚琰將印主從自己的腦袋上抱下來,問:“我什麼身份?”
印主也疑惑:“你不是跟歐陽流霜那小子出門去了嗎?洛未那老家夥什麼都沒告訴你?”
譚琰點頭,毫不猶豫歪曲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的形象:“那老頭猥瑣又小氣,才不肯對我說真話呢。所以,我只好回來問你啦。”
印主瞬間為自家媽媽感到了委屈,站在譚琰的懷裡,氣得張牙舞爪:“下次見到洛未老頭,老子一定抓花他的臉!”
譚琰想了想洛未那張臉上橫七豎八的貓爪痕跡,心情頓時變好:“真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來,我們繼續。”
印主頂著一頭被譚琰揉得亂翹的長毛,想了想,道:“你能孕育出我,又能得到狼牙匕首的認可,所以你應該就是那巫師的後人。”
“等等!”譚琰打斷它,“那巫師不是被獻祭了嗎?怎麼還有後人?”
印主翻了個白眼,面容深沉:“人生,不僅僅只有一個春天。”
臥槽……那檀煙的爹是第幾個春天?
“我好像忘了說,巫師很不滿辰家後人的作為——別問我什麼作為,我不記得了——就用剩下的血下了個血咒。只有她的後人才能解開。”
“呃,好吧。晚點你告訴我方法,我去做。”譚琰點頭。
印主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其實,當初被選中作為宿主的,應該不止你一個。”
譚琰一下子忘了自己起身要幹嘛,扭頭看著印主,有些疑惑。
“你的身份確實很特殊,但也並非獨一無二。當時照國的國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批印主的卵,利用各種機會,將它們分別植入十幾個女孩的身體。但是能安然長大的,只有你。”
譚琰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毒,話未出口,就聽印主道:“在西北還不覺得,回到京城之後,獨屬於我們之間的殘念一天比一天強烈……”
“殘念?”
“宿主死去了,印主可未必。它們散落在京城的各個地方,只等著時機成熟,再次尋找宿主。”
這怎麼聽著那麼像恐怖片?
譚琰問:“呃,你是唯一一個孵出來的。那你能不能召喚那些卵,或者,找出那些卵,我們自己想辦法把它們孵出來,不用再犧牲無辜的孩子?”
印主瞥了譚琰一眼,那眼神,屈辱得就像一個天才在智商評測的時候,被極度不公地扭曲成了智商一樣。
譚琰自知罪孽深重,趕緊抱著它順毛。
印主輕哼一聲:“我已經將他們的位置感應出來了,今天晚上,帶著鐵鍬,我們就去挖!”
“挖……”
“我們是最接地氣的,誰像你們人啊,削尖腦袋往上鑽,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天上!也不怕摔死。”
譚琰嘴角抽了抽,這貨在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天地獨一份,就差沒自稱孤家寡人了,現在找到一堆卵,就得瑟起來了?
就在譚琰蠢蠢欲動地想要打擊印主的時候,敲門聲想起。
譚琰愣了一下——要是歐陽流霜的話,絕不會敲門,他會直接推門進來,所以門外是不認識的人?
她將印主往被子裡一塞,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輪廓深邃而淩厲,但眼神卻安寧溫柔,鍺紅色的外袍,襯得人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