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動作,徹底將制服之下、那纏著白色繃帶的胸口暴露出來。
蜜色的、修長的頸脖緊緊繃出優美而倔強的弧度,上面滿是細細密密的汗水,乍一看,像是要發出光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譚琰心中無比悲哀地想到了這個詞。
辰風炎原本還算波瀾不驚的瞳孔頓時幽深起來,他的右手順著微微敞開的衣領繼續往下。
譚琰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深。
這種情況下的愛撫,對她而言是最難忍受的恥辱和磨難。
辰風炎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到她的沉迷,手下的動作在逐漸加速。
在看見她微紅的眼眶、微微開合的雙唇,還有從中溢位的輕微的喘息,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再次傾身上前,毫不猶豫地吻住那雙豔紅的唇。
譚琰原本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得迷濛的視線,驟然看見眼前放大的俊顏,僅剩下的本能反應指揮著唯一能動的右手呼了一巴掌過去。
肉體相撞帶來震動的觸感,瞬間打破了之前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旖旎氛圍。
譚琰自然是沒有打到他,即使沉浸在慾望中,辰風炎的警惕性依然高得可怕,他只是單手捏住她的手腕,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情有一瞬間的恍然。
林風行絲毫不畏懼地回視他,雖然眼角還帶著點生理性的淚花,此時的眼神說是淩厲倒更偏向於虛張聲勢。
辰風炎緊緊盯著身下的女子,輕笑了一聲,單手射出一枚飛鏢。
昏暗中,一道銀光閃過,白色的帷幔鋪天蓋地將這個柔軟而溫熱的空間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徹底阻隔了外界的視線。
而那枚飛鏢,直接穿過大門,劃過陰影中某個人的臉頰,釘在牆上,只留下手柄部分,在空氣中微微震動。
那人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被發現,面色陰狠地看了眼木門,抹去面上緩緩落下的血痕,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辰風炎在帷幔放下來的時候,同時松開譚琰的壓制,對譚琰有些無奈地笑笑,只是還沒等他賠罪,就見譚琰狠狠地一腳,踹在他毫無防備的肚子上。
辰風炎不避不閃,硬生生捱了一腳,悶哼一聲,有些委屈:“你不是都猜到我有苦衷嗎?”怎麼下腳還這麼狠,對待自己的直屬上級竟然一點都不溫柔啊。
譚琰狠狠擦著嘴唇,努力深呼吸,不要一不小心將這個西北軍最高統帥當成街頭小流氓給暴揍一頓,那就不好看了。
見譚琰只是氣呼呼地瞪著自己,辰風炎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驟然看見譚琰深沉銳利得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筋的眼神,頓時菊花一緊,主動招供。
“那個,我今日不慎中招……”
“中你妹子!”譚琰面色猙獰,隨手將外袍帶子繫上,一把拎起他的領子,氣得眼珠子都要泛紅了,“你他媽當我傻的呢!你一個將軍,就算中了春藥,也不用拿我一個軍師頂缸!”
辰風炎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神情認真:“是,現在整個西北線上,我是能翻手為雲覆手雨的人。我想找個女人,很容易。”
譚琰面色一僵,那股濁氣梗在喉嚨裡,鬱悶得她恨不得一口血吐出來算了。
就在她氣得想要甩手走人的時候,卻聽辰風炎情深如許地直直望進她的眼睛裡:“可我這個人好潔,天下女子,只有你足夠幹淨,足以配得上我。”
譚琰這下倒是不僵硬了,簡直是整個人都要風中淩亂了好嗎。
“你別以為這麼說,就能矇混過關。”最後的最後,譚琰硬是以女王的自制力,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吐槽換成了比較正常的句子。
辰風炎微微一笑,倒也不介意她的逃避,道:“我不是中春藥。你還記得當初你在船上是怎麼暈過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