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你認為,就我的傳說來看,東國西北軍和照國的戰役,我們打得是艱難還是容易?”
譚琰愣了一下,對比傳說和顯示,果斷道:“艱難!”
果然理想很豐滿,現實跟骨感啊。
總是辰風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聽見譚琰這般肯定的回答,心中也有些憋屈。
緩了幾口氣,辰風炎道:“據我所知,這次照國敢於這麼明目張膽地無視盟國條約,本朝中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氣。”
“有內鬼?”譚琰搖了搖頭,“朝中有人和照國做交易?”
那不是架空版的秦檜嗎?這可是要遺臭萬年的,這人究竟是多麼想不開啊。
辰風炎輕嘆一聲:“暫時我只知道有這種人存在,但是有多少人、在朝中佔據什麼地位,是不是家族中人或者有沒有和他們勾結,統統不知。”
“那……”譚琰有些糊塗了,“你知道兩方勾結之後,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嗎?”
“不知道。”
西北軍要是敗了,辰家必定要大受打擊。可是即使這樣,辰家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甚至在鬱竹正的震怒之下,不少人還會因此遭殃。
按照東國的官員俸祿、權利以及相互牽絆來看,明顯是西北軍獲勝他們才能得到更多利益。
“嗯……”譚琰沉吟半晌,道,“所以你派出假的刺客是為了?”
“既然兩方勢力互相勾結,就說明他們起碼知道對方的動向。要是這個時候有了個第三方勢力,你覺得那種結盟會不會互相猜忌?”
譚琰頓覺茅塞頓開,也深深為隱藏在辰風炎光明磊落慵懶睿智的表皮之下那腹黑深沉害死人不償命的本質所折服——這才是幕後黑手的級別啊!
因為辰風炎這算是監守自盜,本身就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不管是朝廷的內鬼還是照國的細作,想要從他這裡得到訊息都很艱難。
這樣的情況下,只要辰風炎再稍微那麼推波助瀾一下,讓他們懷疑這次的刺殺是對方所為,並且對方已經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資料……
哎喲!
譚琰歡樂捂臉:這是要鬧掰的節奏啊!說是結盟産生猜忌還是輕的,說不定就直接分崩離析了喲。到時候倒便宜了辰風炎率領的西北軍。
辰風炎看著譚琰笑眯眯的臉,也跟著笑了笑:“事先沒有和何芹商量一下,也是情非得已。你看……”
“我明白我明白!”譚琰大力拍著辰風炎的肩膀,笑容豪爽,“事急從權嘛,何芹那丫頭通情達理的,不會怪你的。要是她怪你的話,就讓歐陽流霜以身相許作為賠償!”
辰風炎眨了眨眼睛,伸手在耳門揉了揉:“你說什麼?”
譚琰張了張嘴,大手一揮:“沒事。不過我已經安排下去將訊息封鎖,那訊息不久傳不出去了?”
辰風炎笑道:“你以為為什麼我要將親兵留在京城?”
看著譚琰疑惑的眼睛,辰風炎的笑容參雜了些許陰沉晦澀的情緒:“十年經營——說的好聽。我駐守邊疆十年,只有早期的兩年,西北軍是完全掌握在我的手裡。後面的八年,因為要建設鳴鳳城、要設計暗道、要訓練暗衛……陛下派來不少家族裡的能人異士。西北軍,我在,是鐵桶一個。我不在,就是一盤散沙。”
“這軍營中,廉成歷是我辰家家將,穆良正是邱家派系,醫聖雖說遊走於方外之間,卻和皇家走得很近。軍中派系、各方利益,錯綜複雜。這種絕非家國大事的訊息,明面上能瞞得住,私底下,就不行了。”
譚琰咬住下唇:“你沒想過要整頓?”
“整頓?”辰風炎看了她一眼,黝黑深沉的眸子有點點笑意,“你看這軍營,需要怎樣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