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杜若離開春風閣後,沿著義街朝前走了一段,又返回了寶華裳。
她即便見到了蘇明揚,但和他說些什麼呢?
問他是不是被騙了?還是他自己寂寞難耐走了進去?
在這個世界上,男人走進青樓很是尋常,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花街柳巷。但蘇明揚秉性純直,對這種地方十分不齒,杜若覺得他不會有走進去的想法。
他在街上扭頭看她的那一眼,冷冷的沒什麼感情,也讓她覺得吃驚。
馮寧和寶蝶以及另外兩個女工在二樓做活,見她樓上樓下幾次,心不定神似的,馮寧開口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杜若望她一眼,遲疑了半天,才道:“沒什麼……你們……幫我打聽一下還有沒有擅長女工的人來這兒做工。”
馮寧笑起來,“好啊,肯定是有的!”
杜若回到租住的宅院裡,給秦蕊換了藥,又為她梳了梳頭,彎腰站在床邊叫了她幾聲。
秦蕊幽幽轉醒,“我睡著呢,你叫我做什麼?”
“怕你睡死過去,我還要拿銀子找人埋你。”杜若拿了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來。
以前她對秦蕊的欽佩仰望,如今也能平心對待了。
她哼哼了一聲,動了動身子,歪頭朝房內看了一眼,“逃命的時候沒覺得,現在我全身都疼。”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杜若問。
“為了活命,不得不想盡辦法,就趁亂往外逃唄!”秦蕊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現在醒了,就走吧!對了,宋居安讓你我告訴你,慎言。”
“我怎麼也沒見著他?”
“他又不住這兒,你見他做什麼?”
“你們不是夫妻麼?”秦蕊吃驚。
“和離了。”
“啊?”她更是吃驚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疼了一會兒,才又小心道:“他不要你了?”
“我不要他了,沒什麼奇怪的。來我給你穿鞋,你走吧,我要保我一家老小的命,不能留你。”杜若又道。
“你竟敢不要他?他、他是……”她張張嘴,想起慎言兩個字,又閉上了,頓了頓道:“你既是救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我都這樣了,能走到哪兒去?”她可憐兮兮的,眼睛波光瀲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哭。
“那你再躺一天吧!”杜若站起身。
“我跟你說……我幹爹以為是我壞了他的大事,從我逃出來以後,他的人就派人四處追殺我,他是壞人,你是好人,好人理所當然要救我。”
“我不是好人,你別栽贓陷害我了,你幹爹不是魏國公麼?他不是下獄了麼?怎麼派人殺你?”杜若問。
“他結黨營私了這麼些年,背後還有三皇子,即便他人在獄中,外頭還有無數人為他賣命,取我的命還不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