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叫上小管,倆人去了旁邊的茶樓。
平日裡也從前面過,也站在自家院子裡打量過,就是沒進去看過。
進去後,茶樓的老闆一看到杜若,就笑著招呼道:“跟你做了大半年的鄰居啦,今日終於過來了!”
杜若不承想他是個虎背熊腰的彪彪大漢,穿著麻布衣裳,腰間繫了根粗粗的帶子,頭上還紮塊灰布帶,櫃臺低,他雙手撐在櫃臺上彎著腰有些費勁兒。
“老闆好,晚上吃多了有些撐,便過來坐會兒,喝杯茶!”杜若道。
老闆走在她前面,將她要坐下的桌椅擦了擦,問道:“姑娘想喝什麼茶?”
“別挑貴的,您看著泡一壺吧!”杜若笑道。
這兒客人一向少,估摸著茶樓也沒招夥計。
“好。”
過了一會兒,茶端來了,老闆拎起茶壺給她和小管倒在杯子裡,“你們坐著,有事兒喊我!”說著朝另一個桌子上坐著的人走去。
那圍坐的人正熱烈的說著話,個個神情激動,茶樓老闆走過去也坐下來加入談論。
“魏國公大權在握這麼多年,一朝喪勢,真是大快人心吶!”
“可不是嘛!”
“好使不做,壞事做絕,老天有眼!”
“聽說他有個幹女兒進宮做了皇上的寵妃,也沒救得了他?”
“吞的那些銀子,能抵得幾個國庫了,聖上身邊即便再有美人兒求情,也難以饒恕啊!這可是動搖國之根基的大事!”
杜若和小管在一旁聽著,小管笑嘻嘻的道:“杜姐姐,他們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杜若微微點頭,心裡道,所以孟家那事的最終結果,就是魏國公落勢並將所有人查辦?
倘若孟家沒發生那樣的事,誠如宋居安所言,也是全家上下難逃活命。
又坐了一會兒,已經很晚了,那些人雖然意猶未盡,但只得結了賬紛紛離去。
“老闆,我有事和您說。”杜若對收拾桌子的茶樓老闆道。
“姑娘說,我聽著呢!”他一邊收拾一邊道。
“我想問問,您這茶樓,賣不賣?”杜若道。
茶樓老闆驚訝的看向她,“怎、怎麼?你要買啊?你還嫌咱們這邊來人不夠少啊?”
杜若笑了起來:“有這個打算!”
“你能給多少銀子?”他擦擦手問。
這回輪到杜若驚訝了,“您、您要多少銀子?”
他環視一眼,遲疑著道:“你剛才瞧見了吧?天天晚上就那麼幾個人插科打諢,天南地北的,白天這兒基本上沒來人,想必你也知道情形如何,守著這兒我也就圖個舒坦,不賺錢,我也不報虛價,六十兩銀子!”
六十兩銀子還不是虛價麼……
杜若咋舌,小管更是嚇得差點噴出茶來。
“便宜些吧,大哥您也知道我守著那個鋪子賺不了什麼錢!”杜若討價還價,“五十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