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起身走過去,那小丫鬟打量她一眼對她道:“孟爺叫你過去一趟,鄭大娘,杜娘子手中的活你就先交給別人做吧!”
‘哎!’鄭大娘連忙應答。
杜若跟著這個盛氣淩人的小丫頭走出去,心道,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等到了那裡,進門後,杜若發現屋裡不僅席地而坐著方才那些商人,還有不少美貌曼妙的舞女,端著酒盞茶杯穿梭於眾人之間勸喝,眉眼傳情,舉止輕佻,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那些商人一個個臉上帶著快活的笑,懷中抱著,臂下摟著,親了這邊親那邊,美人兒遞酒,他們便張口喝了,言語也有些不正經。
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各樣珍饈美食,應季瓜果,豐盛之極。
果然不管古今,商場都與酒場密切關聯。
杜若走上前,對坐在正中間的主人孟遠舟行了個禮,“孟爺,叫我來什麼事?”她恭敬的道。
孟遠舟目光在眾人之中瀏覽一番,落在下首的一個稍微往後的位子上,指了那位子對杜若道:“稍後有舞姬跳舞,穿的衣裙是繡莊所制,你將她們的身姿畫出來。”
杜若點了點頭,便朝那位子走去。作畫的工具下人已經拿來了,就放在桌子一頭。
她所在的位子上也放有一些食物,雖然遠不如商客們的豐富美味。
她朝每個人身上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享用美食,等會兒舞姬上場,她可就沒工夫吃這些東西了,趁早把肚子填飽了也不虧。
吃了一會兒,她抬起頭,見一個下人遞給孟遠舟一塊毛巾,孟遠舟擦了擦手,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那些商人們左擁右抱,唯獨他一個人坐在正中間,神色自若。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孟遠舟拍了拍手,便有樂師抱琴而入,舞姬們身著綵衣袖裙以輕紗遮面隨之入了場。
隨著樂聲響起,舞姬們腰肢款款擺動,臉上的輕紗慢慢下落,蓮步輕移,回眸動人一笑,舞姿婀娜蹁躚。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尤其是那些商人,眼睛像是長在了那些舞姬的身上。
也難怪那些商人,連杜若的視線都被吸引了去,舞姬們的容貌都很美,身姿靈動,一顰一笑,一擺一動,仿若姣花照水天生的尤物。身上穿的舞衣也有些過於暴露大膽。
杜若看了幾眼,連忙執筆作畫。
她們除了臉不同,裙擺不同,其餘皆相同,杜若先看了一個舞姬幾眼,便低頭匆匆作畫。
畫著畫著,杜若見孟遠舟從位子上站起身,走到一個琴師的身旁接過他的琴,坐下來輕彈撥弄,神色很是專注。
商人們一邊觀看歌舞,一邊飲酒作樂。
杜若自動將他們忽視,認真且迅速的下筆。
過了許久,她揉了揉手腕,終於停了下來。那些舞姬退下換了舞衣後又上來,換了一支舞,她們頻頻朝兩邊的商人拋眉弄眼,身姿更加婉轉,勾的那些商人眼珠子轉個不停,有的還故意伸手去扯舞姬的裙子調笑。
杜若又望了獨自坐在中間的孟遠舟一眼,她發現有個舞姬一直在找機會刻意的接近他,想取得他的青睞,然而他卻看也不看一眼。
她收回視線望向前面,卻瞥見坐在她對面有一商人笑望著她,見她看過去,他連忙端起面前的一杯酒舉了舉。
杜若裝作沒看到般,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期間幾次,她偶然瞧上一眼,便能看到那西域商人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她再也不看向前面,只希望這宴席盡快結束。
終於,樂聲停了下來。
那些舞姬們面若桃花眼含清波嬌喘微微,比之前更媚上幾分,就差往男人懷中倒了。
“這些舞姬不僅貌美善舞,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聰明解人意,若是諸位有心,在下便割愛,將這些美人兒送與各位相伴。”孟遠舟不緊不慢的道,視線落在眾人身上。
杜若愕然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