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文站在那兒任下人拉著他的衣袖和手翻來覆去的擦。
“將他帶回房清洗一番吧!”孟遠舟道。
那下人鬆了一口氣,連忙牽著他的手打著傘將孟修文帶離了這裡。
杜若心道,怪不得這孩子脾氣不大,甚至沒什麼脾氣,性子軟軟的,原來孟遠舟對他這樣嚴厲。按理說獨子,母親又早早去世,應當百般寵溺才是。
“方才聽修文說你叫杜若?”孟遠舟又開口問道。
杜若點點頭。
“夫家姓什麼?”
“姓宋。”
“聽下人說你是東溝村來的?”
“嗯。”
“那宋居安你可認識?”
杜若心中無語,這宋居安到底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這麼多人知道他的名字,還總是在她面前提起他!
“他是我相公。”杜若只好實話實說。
孟遠舟眸中一閃而過的訝異,不由得重新打量她兩眼,將手放在琴絃上撥弄兩下,心中感到奇怪。
那次飯畢,宋居安走後,他聽縣太爺烏大疆所言,這杜氏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迫使宋居安娶了她,品德全無,時常攪得鄰裡不安。烏大疆欣賞宋居安,便對他娶了這樣一個女人做妻子十分惋惜。
然而眼前的婦人並不像烏大疆所說的那樣,見她幾次,她表現的也十分正常。
“孟爺怎麼認識我家相公?”杜若問。
“有次我請烏大人喝酒吃飯,正巧當時宋先生在城中檢舉商人賣私鹽,烏大人派人將販賣私鹽的商人抓獲,便帶了宋先生一同去赴宴。”
“原來如此。”杜若笑了笑,將筆放下來,站起身整體瀏覽一番,對他道:“孟爺,畫好了。”
孟遠舟起身走過來看一眼,愈發疑惑不解,這畫哪裡像是出自一個粗鄙無知的村婦之手?
“好,去吧!記得領賞銀!”
杜若總覺得他知道她和宋居安的關系後,他的態度變得冷了不少,也許,是自己多疑了。
等杜若走後,孟遠舟轉身對站在邊上的下人道:“以後看好少爺,讓修文離這個女人遠一些。”
或許是她太會隱藏,有可能在處心積慮的接近修文。不管如何,這婦人名聲敗壞自有她敗壞的道理,豈會人人冤枉她。
吩咐完,他又仔仔細細地看向那副畫。
“是。”那下人垂手道。
杜若打著傘回到善工樓,管事的鄭大娘不在,裡面不少人一邊做活一邊說話,臉上帶了笑意。
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阿瑩和寶蝶連忙問她:“孟爺叫你去做什麼了?”
“為孟爺畫了一幅畫。”杜若道。
“你會畫畫?畫的什麼?”
“畫的繡莊裡的景物,你們也知道有錢人吃飽穿暖,通常會找些風雅的事兒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