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開口要,我不會不給,這些菜都還嫩著呢,現在薅了多可惜。”徐保田的媳婦兒搖著頭對杜如蘭道。
大家紛紛指責她,杜若神色平靜的站在那兒,忽然拿手一指:“菜是那孩子薅的!”
所有人都朝她指的那孩子看去。
“不是我!不是我!”被指的孩子連忙否認。
“他剛才指著你,說是你偷的!”杜若又指著另外一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朝第二個孩子看去,生氣生的很認真:“你也薅了!憑什麼指我?!”
“我沒指你!小狗指你了!”第二個孩子激動的解釋。
“還有誰薅菜了?”一個大人問。
那兩個小孩轉了個圈,將所有小孩都指了個遍。
杜若冷哼一聲,剛才那群小孩踢的毽子不就是菜苗麼,她還以為是草,幾個小孩手指頭上髒兮兮還有泥呢!
有的小孩兒大人在旁邊,見自己孩子不聽話做了壞事,抓起來就往屁股上打,邊打邊罵。
杜若從旁邊折了個枝子,走過去道:“別打了!”
“不打不聽話!就是欠打!你別勸我,今兒我非打死他!”
“不,用這個打,這個打的疼!”她把手中的樹枝子遞過去。
出了村子,杜若總感覺後面有人跟著她似的,但她回頭看了幾次,都沒見人。
許是她想多了,於是加快腳步。
青陽寺,真羅師傅已經被選做了主持,寺裡走了不少和尚,還有一部分還俗去了,但寺廟的規模還在。
杜若望著那寺廟裡高高低低的殿堂,心中感慨。真奉真廣他們一邊讓人在三清山附近作惡,一面在寺裡做姦淫之事,一直以來很少有人懷疑到青陽寺頭上,反倒是痛罵那些強盜。
用強盜打掩護做更為人所不容的事兒,罪惡遮掩罪惡。
真羅親自接待了她,杜若坐下來喝茶的時候,心裡邊帶著忐忑,畢竟在寺裡經歷過了一次揮之不去的陰影。
真羅師傅大概想到了她的擔憂,特意將接待她的地方設在天王殿一側,坐在室內便能聽到外面香客的說話聲。即便這樣,她還有些怕自己忽然一抬頭,就見真羅師傅變了一張臉。
“近日,我將佛祖的諸多事跡整理歸納了一下,就由女施主畫圖編纂成冊吧!”真羅道。
杜若點頭,又道:“真羅大師,您不用看我是女子,就給我分配這些輕松邊角的活兒,只要爬的不太高,我都能做。”
真羅額首含笑道:“好,不過眼下這些事情需要細致些,耐心些,才交給女施主做,貧僧也放心。”
聽他這樣說,杜若才放了心。
真羅讓人將資料校閱了一下,便交給了杜若,杜若先是通讀一遍,心中有了想法,接著構思冥想。
這樣的工作,她在現代的時候也經常做,特別是為故事小說畫稿,將書中情節畫下來。
她先畫了草圖,交給真羅看,真羅十分滿意,便留她自己在室內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僧人專門為她端來一碗麵一碗湯,面是清湯掛麵,湯是豆腐青菜湯。
杜若從家裡走著過來,又畫了這麼久,早就餓的不行了,將面吃完了,湯也喝了大半碗,說實話寺廟裡的齋飯吃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