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柔和的光線灑在女孩白皙的面容上,透明的晶瑩,那嬌嗔的神態突然叩開熙成的心門,他怔怔的看著,不覺有些痴了。
有那麼一瞬間,熙成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身影,小小的,卻驕傲的像個小孔雀,夕陽下的小臉也是這般的晶瑩,纖毛畢現。
時光的巨大慣性,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位置,甚至於同樣的時間停頓,一切就像是時間段的兩個點,在數千個日夜之後,這個大雪飄飛的冬季,突然聚焦重合在了一處。
“林小允啊,”他撫上女孩的小臉,喃喃的說道:“認識你真好。”
“你幹嘛說這麼肉麻的話,”女孩驀地紅了小臉,不自在的錯開他的手,紅潤嘴唇微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不是那種整天對著肥皂劇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有著男孩子才有的爽快和豪氣,但是心愛之人的甜言蜜語誰不喜歡聽呢,即便熙成說甜言蜜語的天賦總是那麼差強人意。
“非要說麼,”熙成捂住額頭,覺得自己最近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林允兒雙手支著下巴,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小鹿般好奇,認真的道:“一定要說。”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任誰都難免有一絲不確定,遑論如此未經情事的年輕的男女。
熙成拿起杯子喝了點水,潤潤有些發乾的喉嚨,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道:“還記得那天嗎,你走了之後,我渾身都不舒服,只能一個勁的衝冷水澡,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好,結果就感冒了。”
起初還沒想起來是什麼時候。但是提到感冒,林允兒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啊,你感冒是因為衝冷水澡。”
“現在知道了吧,”熙成洩氣似得說道:“只要和你太親近,就很難壓制這種……嗯……本能。”他又不是白痴,自然也逐漸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惜,知道了原因又如何,這是正常人的反應,又不是生病。
林允兒愣愣的看著熙成。像是看一隻史前怪獸。
良久,她噗嗤一笑,一直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抑。
雖然熙成的生理課用來睡覺了,但是林允兒卻多少了解了一點點。
不過她卻從來沒有想過,熙成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衝冷水澡,而且還衝感冒了。
熙成恨得咬牙,額頭青筋暴起,問道:“真的那麼好笑麼?”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為什麼每一個知道真實答案的人都會忍不住笑場。
允兒眼波一轉:“真的那麼難受嗎。以前還不是沒有啵啵過?”
“我……”熙成頹然,嘆道:“以前什麼都不懂,當然沒有事情,誰讓我看了色&情電影……”
“色&情電影?”林允兒伸長小脖子。眼神灼灼的抓著熙成的胳膊,奇道:“是什麼電影,難道是日本的?”
聽到熙成是因為看電影才瞭解到男女之事,女孩的心情突然變得大好。這豈不是說明熙成和韓佳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些天壓在她心頭的陰霾頃刻間煙消雲散。
“我才沒有看日本的……”熙成辯解著,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日本有那個?”
天哪。這丫頭都幹了什麼事。
“我才沒有看呢,”林允兒大囧,嘟囔著說道:“雖然確實想過找來看,可是平時太忙了。”頓了頓之後,又重複問道:“你看的究竟是什麼電影,要不我也看看。”
熙成驚訝之餘,不由得扭頭向林允兒看去。
女孩正因為這話羞意難耐,雙臂抱著秀腿,小腦袋就放在膝蓋上,黝黑的鬢髮露出白嫩如牛奶,又泛著紅潤的耳朵,耳垂清秀,上面打了兩個小孔,沒有戴耳飾,如此完美的耳珠上即便只有這一丁點的損傷,在熙成的眼裡也讓人生憐,且有極大的誘惑。
他心裡一熱,但是很快就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還是不要看了,那玩意對人刺激太大,看了之後我看不敢保證還能控制自己。”
他一向以自制力出眾自傲,但是想想那天心裡欲&念叢生的感覺,至今心有餘悸。
這個女孩是他最大的魔障,讓人寧願沉淪。
熙成和林允兒兩個人都不知道再說什麼,室內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他們的心臟都在敲著鼓,但是這個空曠的夜晚,無人聲援。
這室內的溫度也似突然高了好幾度,而且還有越來越高的趨勢,就算是站在麥迪遜廣場花園舞臺上都不曾緊張的手,竟然有些潤溼,突然希望兩個人誰的手機能夠響起來,或者門鈴也行,不然的話,這越來越沉悶的環境會將人壓抑致死的。
熙成吸了口氣,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
林允兒將臉埋進臂彎裡,白皙近乎透明的臉上紅潤欲滴,磕磕巴巴的說道:“要……要不然,今晚……今晚,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