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三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元真媯烈二人,只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一個文質彬彬,一個性情暴躁,還真是像極了那太極中的陰陽兩面,看著突兀,卻又有種說不上來和諧的感覺。
媯烈看元真不說話,暴脾氣又上來了,走到他面前吼了一嗓子:“你倒是說話啊,躲什麼?你不知道我現在很忙嗎?”
元真沒有說話,而是又往旁邊躲開了幾步,偷偷的看了顏六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你很急嗎?”顏六隨意的問了一句。
“當然……”話才答了一半,只見,剛才還像個怒目金剛的媯烈,瞬間一個激靈,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盯著顏六看,甩了甩頭,又朝著四周張望,嘴裡喃喃道:“乖乖,我怎麼聽到了主子的聲音?莫非是大白天見鬼了?”
“你是不是大白天見鬼了,我不知道,但你變鬼的日子不遠了。”
熟悉的聲音從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上說出來,神經大條的媯烈更是懵逼的厲害了,只會傻傻的盯著顏六看。
元真實在是看不下去,拱手對顏六行了一個大禮:“公子。”
公子?能被元真行如此大禮,禮稱公子的……
媯烈臉色巨變,撲騰一下,跪了下來:“媯烈有眼無珠,剛才口無擇言,我這就馬上去領罰!”說著,作勢就要開溜。
他倒是聰明,自己去領罰,多少自己還能掌握,要是等他主子開口,就他剛才的不敬,還不打斷他的腿呀!
想想以後就要拖著腿過日子,媯烈那個動作快得,就是人猿泰山在他面前都要自嘆不如。
可惜,聲音永遠比動作要快,顏六眼眸微眯,掃了他一眼:“你敢跑?”
又是“噗通”一聲巨響,媯烈正在奮起的身軀,生生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很不科學的在半空還原了剛才下跪的姿勢,落在了原地,如果現在看過去,就像是剛才他奮起的動作是幻覺。
柳十三暗暗咂舌,這是什麼功夫?
柳十三看著媯烈哭喪的臉,實在有些不忍心,她剛才從頭看到尾,還真是為這個媯烈感到冤枉,如果是她,在不知道還有易容術的情況下,看到一陌生的面孔,說出來卻是熟人的聲音,第一個反應也會是以為見鬼了。
只是,他們折騰了這麼久,難道就不知道她這個外人,就這樣站著有些尷尬,也有點冷嗎?
幹咳了兩聲,柳十三很成功的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顏六見她搓著手,目光柔和了下來,也不管元真和媯烈,走到她面前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冷嗎?我們這就進去。”
要說剛才媯烈聽出顏六的聲音像是見了鬼,現在看到顏六柔情蜜語的樣子,那就是像見了閻王爺一樣的驚悚表情,嘴巴張開足足能放下一個鵝蛋。
就連溫吞有禮的元真,在兩人路過自己面前的時候,眼睛在柳十三身上打量了許久。
媯烈見兩人已經進去,忙站起跑到元真面前,小聲問道:“元真,那個人真是我主子?”
元真沒有回他的話,丟下一臉茫然的媯烈,若有所思的跟著走了進去。
親自迎兩人去了後院,那裡有一處從地下引出的溫泉,終日泡著上好的藥材,驅寒解乏最是好。
至於兩人是不是共浴一池,就不是他敢妄想的。
只是,他前腳才出來,那女子就追了出來,對他福了福:“元真先生,請留步。”
元真沒有說話,只是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她,等她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