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主位,米蒔三才真正有機會打量起左右按官階,依次坐著的眾人。
很意外,坐在燕子燁下方的竟然是一位美豔女子。
年紀大約十八九歲,兩彎似蹙非蹙籠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讓人一見,便會想起那首“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的詩句。
想必就是張媽口中蘭花閣的花魁妙月,讓她驚嘆的不光是她的樣貌,更是她在燕子燁麾下的地位。
竟然是左膀右臂的存在!
米蒔三在打量她,她自然也在打量米蒔三,只是,她不像米蒔三,看過去的目光是好奇成分居多。
而她的目光裡就是赤果果的不屑與挑釁!
沒錯,就是挑釁!
米蒔三收回了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的扮演好她女主人的角色。
挑釁?老孃無視你!
這個時代的同樂宴與現代的企業年會大同小異。
先是燕子燁站起來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再由著下屬們總結過去一年的成果,然後就是表忠誠,表決心。
實在是沒有什麼新意。
米蒔三有些無聊的坐在那裡,嘴角保持淺笑,強撐著不要打出哈欠來。
酒過三巡,就看到秒月站了起來,先對著燕子燁和眾人舉杯,然後道:“王爺,眾將軍們,蘭花閣今日準備了歌舞,為大家助興,還請王爺準?”
燕子燁淺笑舉起杯,與她幹杯,說了一聲,“準!”
就見她連擊三掌,曲樂聲響起,一群美貌舞姬款款入內,而妙月則站在了領舞的位子上,弱柳扶風的腰身盈盈對著燕子燁一福,丹唇逐笑。
米蒔三偷偷的看向了燕子燁,見他竟然對妙月回應了笑,不由得牙齒錯磨。
你丫的,當我是死的嗎?明明知道她就是在勾引,居然還回應?!
她身段本就妖嬈柔軟,和著那樂曲便渾若無骨,極是嫵媚。下首坐著的男人們皆拍手叫起好來,妙月盈盈一笑,舞著到了我們桌前,婆娑起舞。
全場的男人此時,眼珠子都在妙月一人身上打轉,盯著她雲肩轉腰,或是立身射燕……
米蒔三偷瞄了一眼,就連燕子燁也是盯著她,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
狐貍精,就知道勾引男人!米蒔三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眼見她鼓著腮幫子,一動不動的僵坐著,燕子燁知道她在吃醋。
見自己試探有效,眼眸裡揶了笑,燕子燁切下一塊烤肉,也不拿筷子,只用修長的手指一捏喂到米蒔三嘴邊。
米蒔三狠狠瞪了他一眼,本來就氣著,想都沒想就張嘴,對著他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在把烤肉卷進了嘴裡狠狠咀嚼,彷彿嚼的就是他燕子燁的肉。
燕子燁也不惱,勾唇笑了笑,在她恨不得生吞活剝的目光中,把被米蒔三咬過的手指放進了嘴裡細細吸吮著。
堂下的將士們視線都在妙月身上,倒是誰也沒有注意他們的小動作。
“騰”的一下,米蒔三小臉漲的通紅,他,他,他居然在跟自己間接接吻!
只是,他也似乎太輕浮了點,想必是輕薄的慣了,才會眼睛裡看著妙月,做出這等事來。
越想越覺得,他不是有戀童癖就是把自己當成了妙月,想必還是後面的成分多上幾分。
米蒔三不覺又氣極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