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蘭花閣的人?”
張媽兩眼一眯,笑意融融的就道:“這蘭花閣啊,裡面的所有人,也是主子的屬下,她們呀,是負責給主子遞送情報的,三小姐還小,這些事,三小姐聽聽就好了,不必去深究,來人啊,三小姐喜靜,把門窗都先關一關,省得一會,外面的那些人驚動了三小姐。”
話說的若有所指,什麼叫收集情報到不必深究?
米蒔三暗暗腹誹:她小?她除了身體小,哪裡小了,豈會真聽不懂張媽這意味深長的話。
還蘭花閣,遮遮掩掩的幹嗎?
那不就是花樓嘛。
放眼上下五千年,花樓做為情報中心,還真是永恆不變的定律,果然古人誠不欺人,再大的英雄也是難過美人關的。
一是權,二是錢,三就是女人,對男人來說,這三樣,真是缺一不可。
張媽的眼角餘光一直鎖著她,看她一臉醒悟,還有些哭笑不得的深痛惡絕,眼簾就輕輕顫了顫,佯裝出很是無意的呢喃。
“老奴來的時候,就聽說妙月到了城外,這孩子啊,也是死心眼,千裡迢迢的,又是何必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張媽這話,雖然鄙夷嫌棄,可最多卻是無奈。
米蒔三抿了抿唇,按著太陽穴就接了句:“妙月是誰啊?”
“蘭花閣的花魁,噯呀,三小姐,這些事你還是別打聽了,不外呼就是一些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不值得三小姐去費心思。”
米蒔三錯了錯牙,張媽這招以退為進,她心裡清楚的很,若真是不打聽,估計張媽一會還會主動的叨叨出來。
英雄配美人嘛,這都是恆古不變的定律了,她可沒有天真到,以為燕子燁只是一個愛江山,不愛美人的柳下惠。
要知道在大燕,男子十三就可以破瓜,學習那所謂的敦倫之禮,更可以理所當然的出入風月場所,尋常百姓人家都如此,更何況皇室子弟?
“張媽,您還是別繞著彎子說話了,我頭痛。”
張媽被看穿,訕訕的笑了兩聲:“三小姐蕙質蘭心,那張媽我就不說了。”
什麼不說啊,明著就是故意把話說一半藏一半唄,米蒔三都無語凝咽了。
暗暗吐槽了句老狐貍,便只好擱了筆去洗手。
“那張媽陪我去前院看看烈叔吧。”
張媽笑由心生,還不忘體貼入微的曲解道:“是,三小姐好幾日都不出門了,去透透氣也好。”
米蒔三悄悄的撇了下嘴,明明就是想把她和燕子燁拽一起,還偏偏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張媽為了她和他,還真是操碎了心。
跟張媽走出了院門,張媽有意把她往燕子燁那邊帶,可米蒔三偏偏就往牲畜哀嚎的地方走。
一路上兵士們個個喜笑顏開,一頭頭白條牲畜抬往廚房那邊。
米蒔三覺得喜氣熱鬧,人不覺就走到了殺豬宰羊的廣場,遠遠望去熱氣騰騰。
張媽眼尖,遠遠看著廣場上的男子,不少正赤膊上陣颳著皮毛,連忙伸手過去擋住了米蒔三的眼睛。
“哎喲,三小姐,我們還是回院子吧!”
“為什麼?”
米蒔三不解,殺豬而已,有什麼不能看的?嘴上問著,小腦袋就要往廣場上去看熱鬧。
結果,她才伸出頭去,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再抬頭,已然看到的是燕子燁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