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米蒔三鬆了口氣,張媽一走,媯烈也跟著鬆了口氣。
到不是說張媽在,他會不自在,而是張媽總跟他提成家的事,讓他很是頭痛。
米蒔三撇了下嘴,揪著衣角道:“齊寧想要逃走,我是知道的,可我沒告訴你,是我害你捱了打,也害了公孫他們……”
後面的話米蒔三沒說,但媯烈急了,咋咋呼呼的就跳起來道:“噯喲直娘賊的,我都捂你眼睛了,沒想到你還是看見了,你這個笨丫頭,那不是你該看的知道嗎?怪不得元真說你是嚇著了,該死的,那韋德果然不,把那家夥趕緊換了。”
米蒔三嘴角抽了抽:“烈叔,我是嚇著了,可我的心病,是自責,如果我知道齊寧他是,他是白狼國的人,我就不會感情用事,也就不會連累你和公孫。”
媯烈因為跳起來,扯到了傷口,痛的嘴角都有些歪。
“丫頭,你別心思太重,小白臉在咱們眼皮子底逃走,那不是你的責任,是我和公孫失職,你別大包大攬,至於他的身份,沒有提前告訴你,那是主子下了封口令,原本就不想讓你摻合到這些事裡的,可見,主子是真心替你著想,唉,說來說去,都是我大意,壞了主子的大事。”
米蒔三嘆了口長氣,可不就是壞了燕子燁的大事,害得他要提前起事,還要放棄霧城。
“烈叔,我……”
“丫頭,不要告訴你,不要心思太重嘛,這都是男人的事,你不要多想,公孫的死,它就不是你的錯。”媯烈是個粗人,最不會的就是安慰人,眼瞅著米蒔三情緒低落,也是福由心至的,就想到元真說的心病。
說著他就用力的拍了下腿,焦急的就再接道:“丫頭,不是烈叔我嚇你,實話說,如果今天主子要了我的腦袋,我也完全沒有怨言,失職這是重罪,公孫他們死的並不冤,你快別胡思亂想了,這真不是你的錯。”
米蒔三低著頭,錯沒錯,她心裡清楚,也知道烈叔是想寬慰她。
而她也確實不能再陷進牛角尖,繼續糾結一點用也沒用,既然錯了,那就想辦法彌補,並以血的教訓,警告自己,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
“烈叔,他已經逃回白狼國了嗎?”
“是,我一直追到渭河,哼!這小子一直深藏不露,還狡猾的很,所以我早就說了,這家夥不是好人。”
齊寧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無法評價,畢竟對她來說,齊寧是有恩的。
“那以後怎麼辦?”
媯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嘀咕道:“主子可能會盡快起事,你可能要離開霧城。”
“他是說要把我送到交州,烈叔,那他現在起事,會不會?”
媯烈搖頭:“不知道,但你放心,主子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而且這些年,主子一直在養精蓄銳,謀劃這麼多年,等的不就是現在,要我說,雖是提前了,但也是契機。”
按理,她的這些擔心,是要去直接問燕子燁的,可見著他人,她就不知道怎麼去問,總感覺在他面前,她的壓力很大,而且也很容易被他帶偏,說著說著,就歪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