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了空大吃一驚,臉上的肥肉也跟著顫了顫,驚呼:“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
齊寧回頭面無表情的撇了他一眼:“我剛才說了,他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神通廣大。”
雖然匪夷所思,但確是事實。
退回半個時辰前,燕子燁是這麼跟他說的。
他說:“相比起燕國的皇子皇孫,白狼國在數量上也不分上下,更甚至他們的深謀遠慮,其心可召,更不惜以皇子皇孫為代價,而我這霧城若不建在這,只怕早已被白狼國的細作,滲透進來了吧。”
這句話當時他聽的汗毛倒豎,尤其是燕子燁用他那極俱穿透力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時,那種不寒而顫的錯覺,似乎自己早已被他剝光了,攤在眼皮子底下。
齊寧苦笑更多了些,喃喃的道:“雖未點明,可實際上,他早已知道我是誰。”
這個世上最可怕就是,對方明明知道你是誰,但卻可以按兵不動,笑而不語的遠遠看著。
燕子燁,他很可怕。
可怕到,他深深的明悟到,也許他才是白狼舉國上下最大的敵人。
了空不敢置信的搖頭,剛想再說不可能,招風耳驟然就動了動,神情一變的道:“有人來了。”
齊寧望著山下的來人,嘴角只是輕輕的牽扯了一下,對方下盤很穩,幾乎不用猜便知道,輕功了得,可他沒有隱匿,而是堂而皇之的找來,還能說明什麼。
又是一聲苦笑,他叫住了想藏身的了空道:“他是來請你的,不用再躲了。”
了空瞳仁急縮,終於知道寧哥兒不是開玩笑了,那燕子燁確實洞察了先機。
“寧哥兒。”
齊寧搖頭:“也許點明瞭更好,至少他現在不會動我,因為,我對他有用。”
說完齊寧自嘲的勾了勾唇畔。
雖然他從襁褓中就被送到了大燕齊家,但他的存在,確實能牽制住白狼國。
因為,他本不姓齊,而是姓吳,更正確的說,他其實是白狼國,當今攝政王吳皓軒的親侄兒。
而他的母親則是吳皓軒的親妹妹吳思宜,曾經已故的宜公主。
至於他的父親,除了親舅舅吳軒王,沒有人知道是誰,之所以把他送到米家村齊家,只是因為他的母親,當年是珠胎暗結,他的身份更是不能見光的私生子。
盡管如此,他也很清楚,正因為舅舅要保他,才把他送到米家村,而這些年,自打他懂事之後,舅舅就派了很多人來與中他暗中接觸,並多次做了準備,要接他回國。
了空就是舅舅派給他的親信隨從。
只是,他生在白狼國,卻長在大燕,齊保正夫婦更視他如親子,所以,他才一再顧慮。
再後來,他無意中發現自己有些憐憫蒔三後,那絲猶豫就碰到了瘟疫爆發……
百轉千回裡,齊寧嘴邊的苦笑,不知不覺的又加深了幾分。
也許曾經他是很猶豫,但在知道她還活著,並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猶豫其實就是一種牽掛。
這牽掛就連他,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又從何而起。
也許是在破廟中救她開始。
又也許是在跟她說假裝訂親開始。
又也許是在發現她並不像八歲孩童開始。
又也許是了空說青雲老道,閉關六年,忽應天機蔔的一卦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