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蒔三活著,她真的還活著。”崔敬忠震驚了。
“沒錯,朕的探子來報,你的屬下齊保正,已經找到了她,並將她帶到保州,因訊息走漏,人便在保州失蹤,朕要你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把人給朕帶回來。”燕帝用力的拍了下龍案,然後一揮廣袖,便怒氣沖沖的走了。
餘下的詳細經過,自有人會跟崔敬忠說,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召見他那些親生兒子們,他到想看看,究竟還有多少人也摻與其中。
驚呆的崔敬忠,直到出了皇宮,才從悲痛中清醒了過來,然後再聽說了保州的事後,急的立馬就往保州趕。
閔家兵韜,威力有多大,崔敬忠心裡再清楚不過,而皇城中的暗潮洶湧,他也十分明白,沒想到會因此,而帶出兄弟鬩牆,九龍奪嫡來,更沒想到,連那吳皓軒也得知了真相,並在保州伸了手。
當年,他為了能保住小小姐,計算了一切,又親手把自己的孫女換成了質子,兜兜轉轉,雖有劉氏作梗,但陰符落在吳皓軒手裡,那是實事,如今又怎能讓他連小小姐也奪去。
於情,他護不住小小姐,是無臉下九泉。
於理,閔家以及赤勇軍,全都滿門忠烈,豈能容開啟完整兵韜的鑰匙,全都落在敵國手中。
而造成這一切苦果的他,真的是難辭其咎。
急紅了眼的崔敬忠,連口氣也沒歇,等他風塵僕僕,披星戴月的趕到保州時,米蒔三和媯烈,已經一路順利的進了湘東。
接連五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米蒔三親眼看著媯烈,從健壯到消瘦,再到滿眼紅血絲,曾經似鋼筋鐵塔般的人,忽然就疲乏到有如一張紙,輕輕一戳便能破碎,她這心裡真真是百般不是滋味。
“烈叔,你已經六天沒閤眼了,我們……”
“就快到了,馬上就到。”媯烈咬牙強撐。
看著兩邊的高山密林,米蒔三捏著拳頭緘默。
她不知道路,也不知道媯烈究竟要帶她去那,她現在只能無條件的相信媯烈,並依賴媯烈,但若是再繼續這樣趕路下去,她是真的怕媯烈會猝死。
再三衡量過後,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先停下了。
“烈叔,咱們就在這裡停一停吧,我給你看著時間,只睡三個小時,行不行?”
媯烈搖頭,用力的甩了一下馬鞭,睜著腥紅的眼睛道:“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最多不超一刻鐘。”
只要一刻鐘了?
米蒔三怔了怔,望著周圍的大山發呆。
她將來的幾年都要在這大山裡渡過了麼……
還真是一朝回到革命前,呵呵。
自嘲奚落了一番,就見眼前平整的山路,在拐了一個彎後,便赫然開朗,只見山路往下,那四面圍山的凹地中間,出現了一座城池,而整個城池被濃霧環繞,一目之下,竟看不清城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