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在劉氏剛想扯開嗓子喊冤,就被人把腦袋狠狠的押到地上,那地板幹淨的彷彿像塊鏡子,正好將她一臉的狼狽,全數印進了瞳孔。
“兒臣參見父皇。”
“哼,你將何人帶來了。”
“回父皇,兒臣趕往郡主府時,正好碰上劉氏前來尋親,兒臣便抖膽將人帶了回來,請父皇發落。”
“劉氏?”一直跪在原地不敢動彈的崔敬忠,驚駭的抬頭便往後看去。
只見他的兒媳米寶蓮旁邊,果然押跪著一個婦人,雖看不清臉,但從那削瘦的雙肩,和體形上看,他知道,太子說的沒錯,果然是劉氏。
居然沒死,還有臉送上門來尋親。
悲慟之下,崔敬忠顧不上冒犯聖威,慟動的就大笑了數聲,指著劉氏悲痛的罵道。
“劉氏,果真是你,你還沒死,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為了一己之私,竟欺瞞隱藏了我們整整八年,還因你而害死真正的小小姐,劉氏,你如此陷害我們這些忠良,讓我們死後,還有何面目去見將軍?你,你,你,你真該受那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之恨啊,我……我……”
“我真是有眼無珠,計算了一切,卻唯獨算漏了你,更想不到,真正的小小姐,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你苦苦折磨了七年,最終還死在你的手上,我,我好恨,好恨吶。”
崔敬忠悲慟的眼淚橫飛,深深的自責以及內疚,終於讓他怒血攻心。
“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心頭血後,痛不欲生的踉蹌倒地。
“將軍,我的大將軍,屬下萬死也難辭其咎啊,更死了也無臉見您,皇上,這一切都是臣有眼無珠,才害得閔將軍的遺孤慘死這老婦手上,請皇上恩準,賜臣兩杯毒酒,臣要帶她去將軍牌位前,以死謝罪。”
說完,崔敬忠痛哭的跪倒在地,不要命那般的向燕帝磕頭。
他原以為,劉氏早在一年前死於瘟疫了,可沒想到,她還活著,這一剎那,他真真是心潮翻湧,痛苦的更是萬念俱灰。
回想這七年的一切一切,他有多少次機會,可以將真正的小小姐,庇佑在身邊?
可他硬是沒發現,並先入為主的庇佑了崔淑怡。
他是真的後悔,後悔到死也不能解脫自己的愚蠢。
他也恨,恨極了劉氏偷龍轉鳳,不但陷害了他們的忠良,還真正的害死了他的親孫女。
痛哭流涕下,燕帝冷冷的哼了一聲:“劉氏,抬起你的頭來,讓朕看看,陷害了朕以及大燕良將的毒婦,究竟是副什麼蛇毒面貌。”
劉氏在崔敬忠聲聲淚下的怒控中,早就嚇的快要昏死過去了,此時再聽皇帝說,要她抬起頭來,她驚恐的那裡還有力氣。
可事到如今,已不需要她有沒有力氣了,押著她的侍衛,狠狠的揪住她的頭發,便用力的往後一拉,就露出她絕望又驚懼的臉。
她看到了燕帝,長的果然好威嚴,明黃的龍袍,刺眼的金冠,無一不再刺破她的肝膽。
而旁邊的米寶蓮,也在此時,深深的意識到,真的是東窗事發了,頓時兩眼一翻,整人便嚇昏了過去。
燕帝冷冷的看著劉氏,兩手壓著龍案便道:“果然長的一臉寡毒,眼如蛇蠍,劉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侍衛把堵在劉氏嘴裡的破布扯了出來,劉氏全身癱軟的發抖,如條件反射般,一得自由便匍匐倒地,開始拼命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