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畫像。
片刻後,米盈盈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喘了口氣,神情松馳的道:“是有個八歲的男孩被壞人拐走了,家裡人正到處貼告示找人,說是隻要找到,便給賞銀一千兩。”
財可動人心,一千兩可是一大筆錢啊,比起官府出的那種懸賞通輯令,還要讓人眼紅。
齊寧眯了眯眼,將藥筐放到米盈盈手上,然後自己走進了人群。
當畫像越來越清晰時,齊寧就感覺畫中的人,就越發像米蒔三,再等他看清告示上寫的字,齊寧就倒吸了口氣,腦子裡如同炸了個煙花一般反複念著:“時杉,時杉,蒔三……是你麼?”
米盈盈在外圍等了半天,也不見齊寧出來,望著擁擠的人群,就難掩一絲不耐。
“齊寧哥哥,快出來吧,天色不早了,娘還在家等我們呢。”
齊寧驚醒,二話不說上前就撕了一張畫像收到袖中,然後走回到米盈盈身邊,面無表情的就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晚點回來。”
說完,齊寧頭也不回的又朝城外走去。
米盈盈呆滯,等她回過神來,齊寧已經出了城,頓時急的直跺腳的喊道:“齊寧哥哥,那你要趕在戌時前進城啊,不然就進不來了。”
揚州城的晚上是封城的,過了點,除非有官府令牌,否則,誰也進不了城。
就在這時,一支火旗衛,穿著暗紅鳴蛇服,氣勢磅礴的騎著馬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眨眼就消失在城門外。
沒多久,齊寧就到了城外的茅草房,此時已是月明星稀,隱隱中他看到屋中似有狼藉,立馬拿出火撚,一點著油燈,就看到桌子碎了一地,房中似有打鬥的痕跡。
齊寧臉色微變,沉呤了半分鐘,確定四周沒人後,這才走到牆角拉開只有他知道的暗格,裡面果然放了一封信。
隨著他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臉色那是一變再變。
再抬頭時,清冷的眼底已露出一絲狂喜。
時杉,蒔三,八歲,果然是她,她果然沒有死,還活著,太好了。
齊保正說,要帶她去皇城,先安置到米萬田府中,那他也要趕緊出發。
也不知道這一年裡,她是怎麼過來的,又究竟去了那裡。
若不親自去問,他無法心安。
想到這,齊寧燒了信,踩著輕功便出了草屋,一進城便先去了驛站,直接丟下十兩銀子,要了一匹快馬後,這才轉回城西的小院。
剛進門就聽米盈盈對左氏道:“娘,我怎麼沒聽說揚州有姓時的大戶啊。”
左氏納著鞋底微微嘆了口氣:“咱們才來這裡一年,沒聽說過也正常,這段時間你還是別出門了,娘聽說,揚州城外多了好多山匪呢,娘又只剩你一個人了,你若出點什麼事,那娘以後還怎麼活。”
米盈盈低笑了一聲:“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那些山匪要劫,也不會劫我呀,對了,我好像聽人說,被劫走的小孩叫時杉,杉樹的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