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保正感慨萬千的紅了眼眶,忽然捏起拳頭,憤憤的捶向竹塌。
這一拳,捶的竹塌東搖西晃,差點散架,也嚇醒了呆滯中的米蒔三。
“這怎麼可能!”她是胎穿的啊,生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左氏,怎麼可能將親娘認錯。
齊保正定定的望著她不言,良久後從懷裡摸出一幅約手帕大小的白絹,只見他一攤開,上面就畫了一個倚坐在葡萄架下的女子。
因為絹畫倒著,她一時看不清畫中女子的長像,但一眼覺得,那葡萄架十分眼熟,彷彿是崔家後院那顆老葡萄樹。
“蒔三,她便是你的親娘,你自己看,你的眉目和她是多麼相似。”齊保正說著,就將那絹畫掉了個頭,直接鋪到她的面前。
米蒔三怔怔的看著,看著,然後吸了口涼氣。
畫中的女子,慵懶的倚在葡萄架下,目視著前方,只見她五官清秀,溫婉而栩栩如生,那眉目之間的英氣,以及那臉形唇形,跟她至少有六分相似,彷彿就是長大後的她。
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記得,自己穿過來,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左氏啊,尤其那第一口奶,尷尬的她永生難忘,更是生無可戀的喝了足足八個月。
可眼前這畫中人,卻又讓她無法辯駁。
“崔淑怡若是大小姐的親生女兒,為何半點都不神似?而你,不論是性情還是五官,皆是和大小姐,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啊。”齊保正說的咬牙切齒。
自他們逃進山中,又靈光一閃的察覺出真相,已是找不到劉氏來對質了,可盡管如此,他也肯定,當年定是劉氏在中間搗鬼,用了貍貓換太子,這才誤導了他們多年,害得真真的小小姐,一直流落在米家被劉氏磨磋。
每回想到,若不是她命大,硬生生的給左氏養到七歲,那真真的小小姐,只怕早已死於劉氏之手了。
如此,齊保正那能不怒,那能不怨。
米蒔三腦袋嗡嗡作響,呆若木雞的搖頭:“這不可能,天下五官相似的人很多,也許我只是跟閔小姐有些相像罷了。”
齊保正自知這些年來對不起她,神情滿是愧疚的道:“虎毒尚不食子,米盈盈也是女兒身,可為何劉氏不對她喊打喊殺?唯獨只有你,劉氏幾次三番的想要你性命?”
米蒔三全身僵直,這個問題,她也重重複複問了自己足足七年,可一直都得不到合理的解釋,但現在,全對上了。
可她還是不敢相信,更在下意識的告訴自己,那怕就是真的,她也對這身份,沒有半點興趣。
看她沉默不語,齊保正又道:“你是不是大小姐的女兒,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證實。”
米蒔三抬頭,莫不諷刺的在心裡回道,難道這大燕,還有親子鑒定嗎。
“我不知道崔敬忠跟你說了多少,但我現在可以你告訴你,米家村所有人,都是大小姐的護衛,也是閔冉大將軍的親信,我們之所以留在米家村,其實只為了護你,以及將軍傳承下來的兵韜。”
“兵韜?”那是什麼!
米蒔三屏住呼吸,捂著狂跳的心髒,反複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