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六弟,你說父皇會派誰去剿滅那些山賊呢?”二皇子嘲諷的抬了抬下巴。
燕子燁微微一笑,神情更加恭敬的道:“這,父皇的聖意,做為兒臣是不敢揣摩的。”
一直沒說話的三皇子,這會把話截住道:“噯喲,六弟果然不愧是宮外長大的,身上又流著姬嬪的血,怪不得會諂媚討好,大哥二哥,要我看,六弟這不是不敢揣摩,而是揣摩的很用心。”
這話一落地,二皇子就笑出了聲,放眼宮中,誰不知道,燕子燁的生母身份卑微,又是以舞伎的身份入宮,只因長的傾國傾城,才得了昌帝的寵幸,並暗藏龍胎直至足月,這才有了他這個六皇子燕子燁。
而此時一直守在禦書房服侍諸位皇子的岺公公,頗為同情的看了眼燕子燁,可饒是他再同情,對此也無能為力的很。
面對冷嘲熱諷,燕子燁垂了垂簾,便不再說話,一時間整個禦書房,顯的雲詭波譎,直到昌帝和大臣們商討完國事,出現在禦書房內時,這屋裡詭譎的氣息,才驟然間變的兄友弟恭。
剛剛年過四十的昌帝,此時龍威正盛,進了禦書房便直接在龍案前撩袍坐下,手還只輕輕一揚,旁邊的岺公公,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玉製法印,遞到昌帝手中。
昌帝微微闔眼,一邊把玩法印,一邊在心裡念著《洞玄經》。
熟悉昌帝習慣的太子等人,自然不敢出聲,全都恭敬的等著昌帝唸完再跟他們說話。
直到昌帝唸了一遍洞玄經後,這才用甘露茶漱了漱口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為何叫你們來此了吧。”
以太子燕子騫為首,連忙低道:“請父皇示意。”
昌帝眉頭微微一皺,龍目便射出一道精光的看向他的幾個兒子。
“自揚州境內瘟疫一亂後,出現諸多山賊禍亂百姓,朕欲從你們中間,派一人帶兵前往揚州平亂,你們誰願意去?”
燕子騫眼中一亮,剛要站出來說自己願意去,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對上了昌帝淩厲的目光,他還來不急開口,昌帝就直接道:“太子要替朕監國,你們當中誰願意去?”
頓時,燕子騫生生的把話咽回了肚子,臉上也說不清是喜還是憂的,看向二皇子和三皇子。
做為太子黨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瞬間就醒悟了過來,父皇這是要委以太子重任,那麼這件十拿九穩能立功的平亂,自然是要由他們去了。
於是不等其他人開口,二皇子和三皇子便齊齊向前一步的抱拳道:“兒臣願父母和太子哥哥分憂。”
昌帝欣慰的點了點頭,犀利的目光就看向燕子燁和九皇子。
被目光掃到的燕子燁正欲說話,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言的九皇子道:“稟父皇兒臣也願意為父皇分憂,只是兒臣在神武營研究的戰車,怕是要延後再造了。”
九皇子雖然有實權,但還未滿十六,因此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直沒把他放在眼中,此時再聽他委婉的拒絕,不敢跟他們爭鋒,臉上還是忍不住的露出一絲得意。
“唔,你的戰車圖紙,朕已經看過了,確實是奇思妙想,如此你就不必去了,安心在神武營把戰車造出來。”昌帝只是稍微一思索,便慈愛的點了點頭,目光一轉,便恢複威嚴的看向燕子燁。
“兒臣也願替父皇分憂。”燕子燁神色未變,不急不慢的就吐出這句話。
而話一落地,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同時往他這裡看了過來,那眼中的冷意有如利刃。
兒子們之間的勾心角,昌帝是知情,他無意阻止,因為昌帝認為,皇家無犬子,只有良性竟爭,才能讓他的這些兒子們,都發揮自己的才幹。
“很好,你們都是朕的好兒子,如此……朕便派燁兒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