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封大罵姜其昌的飛鴿傳書,最先傳到姜其昌手裡,姜其昌一看完,就頗為哭笑不得,紫茸參確實是他的一個漏洞,可當時也是沒有辦法,她人都昏迷了好幾天不見清醒,若是從主子那呼叫極品好參,時間上又來不急,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主子,那米蒔三心思縝密,又膽大包天,確實不像個七歲女娃。”姜其昌無奈的垂手站在顏六面前。
顏六若有若無的一笑:“她若心思不縝密,怎能玩出一手神跡來。”
姜其昌嘴角抽了抽:“說來也是,可她如此投機取巧,卻是不像閔將軍的行事作風。”
閔將軍何其光明磊落,像這玩弄神跡這種取巧之事,在姜其昌眼裡,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
顏六神色不變,似笑非笑的從腰間抽出軟劍,便騰空而起,轉眼間就只見他輕若遊雲,衣袂翩躚,那怕那軟劍早已劍若寒霜,氣貫如虹也絲毫不損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再加上衣袂翻飛的綾綃紗,彷彿他在這裡練劍,傾刻之間就能乘風破浪,踏雲而直登九霄。
一時間,姜其昌不敢多言,隨著劍花越挑越多,姜其昌這才懊惱低咳了一聲。
剛才那話,他說的確有偏頗,米蒔三又沒受過閔將軍的薰陶,他卻拿閔將軍做比,怪不得主子要在他面前似有不悅。
他失言了。
“主子,屬下失言,那接下來屬下要怎麼做?”
顏六劍眉輕輕一揚,手裡的劍花不但沒減弱,反而更淩厲了三分的道:“既然她給了崔淑怡一場造化,那你就去安排安排,讓她造化更大些吧。”
姜其昌倒抽了口氣,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不由自主的就屏了呼吸,退了下去。
……
揚州城內,左府門前,滿身疲憊又雙目悲切的左氏,站在那六神無主的猛掉眼淚。
一直陪在左氏身邊的米盈盈,也跟著無聲的痛哭。
“娘,我們現在怎麼辦?”
左氏拼命搖頭,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十天前寧哥兒告訴她,蒔三掉落山崖生死不明,那時她就崩潰了。
“盈盈,娘心裡亂的很,一別十餘年,娘是真沒想到,你姥姥她……她……”左氏哭的已然說不出話。
就在半刻鐘前,左府的下人告訴她,左家老爺不在,人已搬到大燕皇城那邊去常住了,而她的親娘向氏,早在十年前便香消玉殞,也就是說,那怕這倘大的左府還在,但已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娘。”米盈盈心裡也亂的不行,一邊喊著左氏,一邊轉回身去看齊寧。
齊寧神色淡淡,面無表情的垂著眼簾,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過了很久,大概是那左府的下人,嫌左氏在門前哭哭啼啼太晦氣,敞開了門,就出來趕人,左氏這才哭的像斷了氣一樣,跟著齊寧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