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婆婆知道她問的是姜其昌和元真,無奈的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憐惜的就道:“昨天傍晚的時候走的,說是去別的地方找你,三姑娘,你現在還虛的很,就別再思慮過多了,元真大夫也說了,要讓你安心靜養,不可再勞心勞神。”
米蒔三牽著嘴角笑,羅婆婆是好心她知道,可這天天以藥當飯,她實在是撐不住,也弄的一聞藥味就想吐。
“我知道了,那他們有沒有說,還會回來?”
羅婆婆搖頭,責怪的又勸她趁熱把藥喝了。
“外面天氣似乎還不錯,婆婆,要不你讓羅大來一下,把我抱到外面曬曬太陽吧,再不曬曬,估計我都要發黴了。”米蒔三苦笑,這古代治傷,不但要讓她靜,還喜歡門關戶鎖,弄裡屋裡空氣不流通,還照不到陽光,陰冷陰冷的。
羅婆婆不依:“這那行啊,元真大夫說了,你現在虛的很,絕不能受半點風寒,別看外面天氣不錯,但有風呢。”
米蒔三無語凝咽的嘆氣,養傷養傷,那也要環境明亮啊,瞧瞧這門關戶鎖的,連陽光都照不進來,再這樣下去,只怕她傷還沒養好,抑鬱症都要有了。
“婆婆,這都六月了,就算有風也是熱的,那會著涼啊,您就讓羅大進來抱我出去曬一曬吧,不然,這藥我是真喝不下去了。”這江亭雖然不是湘東,但也在湘東境內,環山圍繞,山清水秀的,濕氣自然就重。
再加上她流了很多血,身體不聚溫,導致羅婆婆給她壓了兩床棉被,接連躺了五天,汗都出了不少,那能不潮啊。
羅婆婆見她真是一臉難受,就想到小五常年臥床,也只想著出門曬陽光,便狠了狠心,指著那碗藥道:“曬了太陽就喝藥?”
“嗯,曬了太陽就喝。”米蒔三委屈的直撇嘴,這人一病,真特麼像朵蔫了的小黃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不堪入目。
“那好吧,我去叫羅大。”羅婆婆嗔責的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才放下藥碗去喊羅大。
羅大也是個閑不住的,這會正在帶著羅二幾個在劈柴,一聽婆婆說,米蒔三想出門曬曬太陽,便趕緊去指使羅二幾個去搬東西。
兩張八仙椅一搭,再墊了兩床棉褥後,羅大才將米蒔三抱到了院中的桂花樹下。
看著藍天白雲,再吸了口神清氣爽的新鮮空氣,米蒔三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烈叔呢?”這幾天渾渾噩噩的,印象中只聽到一次烈叔的聲音,此時又看所有人都在,唯獨少個媯烈,她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這幾天烈叔經常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我們跟他不熟,所以也不好多問。”羅大揮著汗繼續劈柴,不知道是很多日沒見著他的臉,還是今天心情不好,米蒔三總感覺,羅大的臉上,似乎掛著半邊烏雲。
“這樣啊,那我娘和姐姐有訊息了嗎?”米蒔三眯了眯眼,穩住神,就低頭喝藥。
一邊的羅婆婆十分不滿的盯著她,眼睛彷彿寫著,她不該這樣勞心勞神。
可不勞神她心不安啊,這房子還是顏家的,雖然沒外人在,但姜其昌和元真走了,現在她的眼睛又恢複了光明,自然要重新計劃一下。
“還沒有,不過我聽說,揚州那邊又有幾個縣被圍了,那瘟疫還是沒控制住,就是江亭這邊也設了關卡,咱們要出城,恐怕還要身份碟牌,不然出不了城。”羅大歇了口氣,臉色暗沉的去井邊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