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她胎穿大燕七年,連拳腳都沒伸展開,若是就這麼死了,那她得有多麼不心甘!
所以,她要活,那怕一輩子眼瞎,她也要活,而且還要想法子活的人模人樣,將她以前受過的那些罪,一筆一筆的討回來,還要連帶娘和姐姐的那一份。
……
而與此同時,已經從九曲谷轉移到別處的崔敬忠,臉黑如墨的看了眼所有人。
“九曲谷地方隱蔽,究竟是誰把訊息洩漏出去的。”
齊保正等人,臉色也很難看,緘默了良久才站了出來道:“此事只怕不是我們自己人洩漏的。”
崔敬忠把視線收了回來,轉過身背對著所有人道:“那你覺的會是誰?”
“暫時沒有頭緒,但我肯定不是自己人。”齊保正說的斬釘截鐵。
他們是閔冉大將軍的親信,也是死士,當年呂相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是他們護著大小姐殺出重圍,當年沒有人退縮,那麼現在從沙場退到田園,也更沒有人會動搖,那怕就是娶了妻,生了子,有關宗祠裡的秘密,不該說的,也從來沒一個人說過。
所以齊保正很確定,不是他們自己人。
“都有誰被抓了?”崔敬忠眼裡露了殺意。
齊保正立馬唸了二十六個人的名字,昨天官兵來的太突然,如今的他們,雖然鋒芒還在,但卻人人有了家世,終究是有了拖累。
“去看看曾嘯東回來了沒有,我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把我們摸的如此清楚。”崔敬忠錯了錯牙,轉過頭看齊保正。
齊保正會意,讓所有人先退下後,沉聲道:“敬忠,訊息走露了,我們以後何去何從?”
崔敬忠深吸了口氣,捏成半拳的手,微微一張,就見露出裡面的半個黑角。
“如果太子是來要兵符的,我可以交出去,可他若想要別的,只怕不行,將軍的遺言你難道忘了嗎?”
“我沒忘,可現在訊息已經走露,很多事情只怕都會身不由己。”齊保正凝重的接過崔敬忠手裡的兵符。
這是當年,閔冉大將軍的貼身兵符,是西域寒精鐵所制,上雕虎下雕鷹,只要拿到它,就可以號令大燕三軍,尤其是閔冉將軍當年所建的赤勇軍。
雖然事隔多年,但齊保正和崔敬忠都知道,這支赤勇軍,從來都不在大燕編制之內,從閔冉將軍接受聖旨,從宛城撤兵的那天起,這支赤勇軍,就在西北平原,像他們一樣蟄伏了下來。
轉眼二十一年過去,大燕看似繁榮,可實際上依然風雨飄搖,這些年來,他們不是沒想過複起,而是閔將一直在後繼無人,說白了,他們就是群龍無首。
想當年他們拋頭顱撒熱血的宛城,仍然還在白狼國手中,這是身為大燕將士的恥辱,可見,當今天子,雖有治國之材,卻沒有雄才大略,為了不重蹈覆轍,他是寧願觀望,謹記閔冉將軍的遺言,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卷進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