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浮寧縣衙的縣令劉國棟,一掌拍向案桌,沖跪在下面的汪郎中嘶吼道:“別的本官都不想聽,本官只想知道,這瘟疫你到底能不能治!”
汪郎中驚駭的瑟瑟發抖,匍匐在地,面若死灰的哭道:“大人,這是紅熱瘟疫啊,在前朝大梁元帝那時,就因此疫,死了足足二十多萬人,無人能治,唯一,唯一的辦法是……”
“是什麼,趕緊說!”劉國棟急的雙目赤紅,眼看了空和尚帶給他的青雲富貴就在眼前,可沒想到,聖旨還沒等到,竟然等來了瘟疫。
汪郎中開始痛哭流涕,語不成調的哭道:“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所有人逃散,將那些已有發熱的人立刻斬殺,並撒以石灰焚於灰燼。”
說到最後那個字,汪郎中已然是泣不成聲,做為郎中他知道,他自己這條命也在岌岌可危,這紅熱瘟疫自大梁元帝手中就有記載,但凡只要是近距離接觸,都有極大的可能染上紅熱,幾個時辰內就會出現高熱,紅疹,然後在三天之內,就會七竅流膿而死,死後屍身還會布滿黑斑,慘不忍睹。
劉國棟聽完,頓時癱軟的倒下:“怎麼會這樣,究竟是何人要害我浮寧縣百姓,竟將那些得了紅熱的屍體,棄於江中漂到我浮寧縣!究竟是誰?”
就在劉國棟嘶的聲力嘶竭時,站在他身後的蔣師爺,忽然在高聲喊道:“大人,我有辦法了。”
已經是手足無措的劉國棟,立馬就像抱住救命稻草般勒住了蔣師爺的肩膀:“你有辦法?師爺快快說來。”
“大人,這紅熱瘟疫只怕不是別人害咱們浮寧縣,您還記得嗎?三天前縣報,說霞江上游的石縣已經連下了四天大雨,水淹石城啊。”
“對,本官還記得,可這和治癒瘟疫有何關系。”
“大人,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的紅熱瘟疫,只怕不單單是咱們浮寧縣,說不定其它的縣城,已經開始漫延封城了,也許他們郎中無計可施,但咱們,咱們有了空大師啊。”
蔣師爺一番話,驟然就像醍醐灌頂,讓劉國棟茅塞頓開。
“對啊,本官怎麼把了空大師給忘了,快,快讓人去請了空大師,他乃得道高僧,又替觀音大士普渡眾生,淨水一出,瘟疫定然就可以痊癒了。”
欣喜如狂的劉國棟,立馬就叫衙役前往靈隱寺,蔣師爺為自己獻計而沾沾自喜的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蔣師爺,瘟疫就在眼前,本官何喜之有啊,就算有,也得等了空大師趕來,救了我浮寧百姓,才是大喜之時。”
蔣師爺露出謎之微笑的就低道:“大人此言差矣,試想連所有郎中都無計可施的瘟疫,卻在大人的浮寧縣,被了空大師所救,這不是大人頂了天的功績麼。”
劉國棟一聽,雙眼亮如明燈,喜出望外的來回走了兩圈:“對啊,所有人都治不好的瘟疫,卻讓本官請來了空大師治好了,若是皇上知道,那本官就,就……”
“就實實在在的平步青雲,加官進爵了啊,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
半個時辰後,一匹快馬直奔靈隱寺,來人穿著灰色皂服,一看就知道是浮寧縣衙役。
在緊拉韁繩的馬嘯下,來人全身濕透的沖進了空的廂房。
早就聽到動靜的了空,趕緊在對方推門之時,就正襟而坐的蠕了蠕唇,擺出他的寶相莊嚴,剛要念阿彌陀佛,那人就一把掀了鬥笠,露出下方俊逸而表情淡漠的五官。
“寧哥兒?你怎麼穿成這樣?”